小石头点头，轻轻拍了拍犼桓的小脑袋：“明白。你回去告诉主人，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会让林公子出事。”
第二天一早，林清落便来到林一宁院外。
“小妹，收拾好了吗？我们该进宫了。”
“林一宁”（小石头）早已准备妥当，推门而出：“哥，走吧。”
林清落看着“妹妹”，忍不住低声叮嘱：“小妹，待会儿见了陛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别怕。若是他借机发难，你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哥哥身上，听到没有？”
小石头点头：“好，我知道了。万一有事，我一定都推给哥哥。”
林清落：“……” 他噎了一下，“你……你答应得倒是干脆，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小石头眨眨眼，一脸无辜：“不是哥哥你自己让我这么做的吗？我听哥哥的话还有错？”
林清落被噎得无话可说，只得叹了口气，这妹妹不能要了。
皇宫，宣政殿偏殿。
宇文曜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行礼的林家兄妹。
“平身。”他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林小将军，林小姐，这几年辛苦你们了，一直戍守边疆，劳苦功高。”
林清落躬身回道：“陛下言重了，此乃臣等本分，不敢言苦。”
宇文曜目光转向“林一宁”，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林小将军过谦了。朕听说你武功精进不少，今日正好得闲，有意向你讨教几招，不知林小将军可愿赐教？”
林清落心头一紧，连忙道：“陛下武功盖世，微臣岂敢与陛下动手？”
“诶，”宇文曜抬手打断他，“是朕主动讨教，有何不敢？走吧，殿内狭小，我们去外面宽敞处。”
他站起身，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一直垂首不语的“林一宁”，“对了，还有林小姐，朕记得你小时候身手就颇为‘伶俐’，如今想必更是了得？
不如与你兄长一同前来，让朕也见识见识。”
说罢，不等拒绝，率先向外走去。
林清落跟在后面，趁无人注意，凑到“妹妹”耳边，小声叮嘱：“小妹，别慌。待会儿哥先上，他若借题发挥，你记住，把所有事都往我身上推！”
小石头点头：“哥你放心，我记住了，一定都推你身上！”
林清落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无语地看了“妹妹”一眼，这丫头，怎么这么实诚！
来到殿外空旷的演武场，宇文曜负手而立，目光在兄妹二人身上扫过：“谁先来赐教？”
林清落上前一步：“陛下，还是微臣先来吧。”
“好。”
“陛下！”一直沉默的“林一宁”忽然开口，“在比试之前，臣女有一句话，不知陛下可曾听过？”
宇文曜挑眉，饶有兴致地回头：“哦？什么话？”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功夫再好，一枪撂倒！”
宇文曜重复：“功夫再好，一枪撂倒？此言何意？”
“意思便是，任你个人武艺如何超凡入圣，在特定的武器面前，也难免束手。” 小石头解释。
宇文曜嗤笑一声：“这与朕同你们比试，有何干系？莫非……你们手中有能‘撂倒’朕的兵器？”
小石头点头道：“陛下圣明，果然一点就透。
不瞒陛下，这两年臣女与兄长在边疆，除了练兵，一直在潜心研究如何能更快、更有效地克敌制胜。
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我们琢磨出一点东西。
本欲写信禀报陛下，恰逢陛下恩典召我等回京，便想着当面呈献，请陛下御览。”
宇文曜来了兴趣：“是何物？竟能让你们有如此底气？拿出来让朕开开眼界。”
小石头从袖中取出一把火铳，双手呈上：“此物名为‘火铳’，亦可称‘枪’。
陛下，臣女以为，若能善用此物，假以时日，令我大乾将士普遍配备，莫说北狄，便是令周边四国俯首称臣，亦非难事！”
宇文曜接过，仔细端详：“此物……如何使用？”
小石头指向不远处树枝上停歇的一只麻雀，道：“陛下请看那只麻雀。”
她接过宇文曜递回的火铳，动作流畅地装填、瞄准，扣动扳机——
“砰！”
远处树枝上的麻雀甚至来不及惊飞，便化作一团血雾残羽，从树上跌落。
侍卫迅速上前，将那只被打烂的麻雀尸体呈到宇文曜面前。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感受着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味，饶是宇文曜，眼中也不由得掠过一丝震惊！
他瞬间想到了无数可能，若将此物装备军队，无需短兵相接，远距离便可造成巨大杀伤！
守城时，更是威力无穷！这确实是可以改变战争格局的利器！
他压下心中的波澜，目光看向林家兄妹：“此物……甚好。是你们二人研制出来的？”
小石头躬身道：“回陛下，正是。不过，此火铳尚是初版。
臣女与兄长还在据此原理，尝试研制威力更大、射程更远的武器，只是目前尚在试验阶段，未敢断言成功。
若陛下能给予我等一些时日，臣女相信，定能不辱使命，研发出更令陛下满意的军国利器！”
宇文曜沉吟片刻，目光在“林一宁”和林清落间流转。
最终，他缓缓开口：“好！朕便给你们这个时间和机会！希望下次见面时，你们能拿出让朕满意的成果。否则……”
他话语未尽，但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小石头悄悄拉了拉林清落的衣袖，两人一同躬身行礼：
“微臣（臣女）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
两人顺利出了宫门，直到坐上回府的马车，林清落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林一宁”：“小妹，我们这就……出来了？这么容易？”
小石头瞥了他一眼，反问道：“容易吗？若不是我们拿出了火铳，又许下了研发更厉害武器的承诺，哥哥以为，今日我们还能全须全尾地走出皇宫吗？”
林清落一想到宇文曜那冰冷的眼神，背后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悻悻道：“火铳我们是造出来了不假，可那更厉害的武器……小妹，你真的有把握吗？那可是在陛下面前夸下的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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