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笑着将最后一块肉饼塞进她嘴里："师姐来得正好，替我尝尝咸淡。"他转头对翩翩眨眨眼，"姐姐莫担心，我定能赢回千八百灵石。"
三人沿着青石板阶蜿蜒而上时，朝阳正从云海中喷薄而出。天娇的云靴踏碎满地露珠，易凡的麻鞋却沾了满脚泥。经过洗剑池时，易凡忽然想起去年在这里与天娇比剑，她不慎跌入池中，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惊起满池锦鲤。
"看什么看！"天娇突然回头，耳尖泛红，"青云峰的空港到了。"
易凡抬头望去，只见云海缭绕的山巅处，七艘鎏金云舟正静静停泊。船头雕刻着吞云吐雾的蛟龙，龙睛处镶嵌着夜明珠，在晨光中泛着幽幽蓝光。守船弟子见到天娇，忙不迭地躬身行礼，目光却偷偷瞟向易凡腰间的饕餮纹护身符。
"宗主新得的南海鲛人绡，就用来做这云舟的帆。"天娇踩着白玉踏板登船，"你倒好，穿得像个叫花子。"她忽然凑近他耳畔，"听说凌仙宗的芷若仙子今日会来观礼..."
易凡笑着躲开她的马鞭，目光落在云舟甲板上。整块甲板竟是用整块月光石铺成，走在上面如踏积雪。船头立着青铜鼎，鼎中燃着龙涎香，青烟袅袅升入云端。
云舟如离弦之箭划破晨雾时，易凡趴在船舷往下望去。只见蜿蜒的山路上铺着猩红地毯，从山脚直抵山腰的演武场。每隔十丈便有金麒麟雕像镇守，麒麟口中吐出的青烟在空中凝成"威震五岳"四个大字。
"这得耗费多少灵石..."易凡喃喃自语，忽然被天娇用剑柄敲了后脑勺。
"宗门富得流油，就你穷得叮当响。"她取出腰间的钱袋晃了晃，三百块灵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上个月我在东海秘境得了株千年雪参，卖了两万块..."
易凡望着她得意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每个月只有三块灵石的月俸。去年寒冬，他甚至不得不去后山挖草药换钱，被巡山弟子当成偷猎者追了半座山。
"宗主为何如此待我？"他摸着腰间的五岳盟腰牌，"明明我是..."
"嘘！"天娇突然捂住他的嘴，目光投向船尾。那里站着个灰衣老者，正闭目养神，鹤氅在风中猎猎作响。易凡认出那是宗主座下大弟子，掌管宗门典籍的玄机子。
云舟降落在演武场时，日头已爬上三竿。易凡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忽然看见灵儿站在贵宾席上，她银发如雪，正与身旁的楚雪交谈。楚雪今日穿了件月白色宫装，腰间镇国玄玉护身符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小凡！"天娇突然将他推向擂台，"该你抽签了。"
易凡回头望向观众席，看见翩翩正站在最前排，手举着他小时候玩的拨浪鼓。晨风中，她的发丝被吹得乱飞，却仍在拼命朝他挥手。易凡摸了摸怀中的聚灵丹，忽然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第一场，青云宗易凡对战青玉宗周玉若！"
随着裁判的宣告，全场欢声雷动。易凡望向对面的玉若仙子，她一身水青色襦裙，发间别着朵白玉兰，正冲他温婉一笑。易凡忽然想起昨夜灵儿的传音："小心帝王家的棋子。"
他握紧腰间的饕餮纹护身符，目光扫过观众席上的楚雪。她正用折扇掩唇轻笑，眼神却如利刃般刺来。易凡深吸一口气，忽然咧嘴一笑——这一仗，他要让所有人都记住，那个被宗门冷落的小弟子，终将翱翔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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