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震颤已到了令人牙床发酸的地步，青石板缝隙里渗出幽蓝雾气，将青铜巨蟒的符文映得如活物般游窜。
林九歌死死攥住腰间星陨剑的剑柄——这柄他在第三重秘境签到获得的灵器，此刻正随着玉牌震颤发出嗡鸣。
"那黄金眼睛......"柳如烟的声音发颤，她素白的指尖掐进掌心，望着头顶那片逐渐显形的黑暗。
黑魔的反应比众人更激烈，这头原本笼罩着十丈黑雾的狰狞魔物此刻竟在原地后退三步，蛇信般的舌头不住舔舐獠牙，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嘶吼。
"它怕了。"公孙策扶了扶青纹玉簪，目光如刀扫过黑魔扭曲的面部，"这说明来者比它更强。"
话音未落，黑魔突然发出一声暴喝，周身黑雾如沸水般翻涌，无数黑矛凝聚成形，矛头倒钩挂着墨绿色毒液，带着破风尖啸直取众人咽喉。
林九歌瞳孔骤缩，反手将柳如烟拽到身侧，星陨剑划出半弧："散！"
众人早有默契——陈风脚尖点地，在地面画出三道朱砂符，九宫迷踪阵应声而起，黑矛撞在无形气墙上炸成黑雾；孙烈的九环刀抡出半轮银月，"断江斩"刀气横扫，将左侧袭来的黑矛绞成碎片；王霸天则直接硬扛，肌肉虬结的双臂架成盾牌，黑矛刺在他皮肤上仅留下白痕，反被他震得倒飞回去。
林九歌趁机欺身而上，慕容雪传授的"寒星十三式"在他手中化出十三道剑影。
这门剑术本需化神境才能完全施展，可他仗着系统签到得来的"破境丹"强行将境界稳在金丹后期巅峰，此刻每一剑都带着刺破虚空的锐响。
"叮——"
星陨剑与黑魔的骨爪相撞，溅起的火星映亮林九歌冷冽的眼。
他能清晰感觉到黑魔的力量在衰退，方才还能震得他虎口发麻的攻击，此刻竟有些绵软。
抬头望去，头顶那对黄金竖瞳已完全睁开，瞳仁里流转着星河般的光，连黑魔周身的黑雾都被这光染成了淡金。
"空间要塌了！"陈风突然大喝。
众人这才发现城堡四壁的裂痕里渗出银色碎片，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捏碎整个空间。
柳如烟咬破指尖，在半空画出青色符咒，"青灵雾障"应声展开，将众人笼罩在一片温润的青光中，抵消了部分空间乱流的撕扯。
黑魔的攻击愈发慌乱，它的骨爪开始出现裂痕，黑雾里甚至露出了底下苍白的骸骨。
林九歌抓住机会，剑指一挑，星陨剑如灵蛇钻入黑雾，在黑魔心口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孙烈的刀气紧随其后，王霸天的碎山拳更是轰在黑魔后颈——这头不可一世的裂缝守护者，此刻竟被压得单膝跪地。
"看水晶球！"公孙策突然指向祭坛。
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本悬浮在青铜巨蟒头顶的水晶球正泛起刺目白光，表面的裂痕里渗出的不再是幽蓝雾气，而是金色流纹，与头顶黄金竖瞳的光色如出一辙。
"那神秘力量的源头在水晶球里！"公孙策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之前在城主府找到的古籍残页里说过，太初界主用镇界之钥封印过一场大劫，这水晶球......可能是钥匙的容器！"
林九歌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望着玉牌与水晶球同时亮起的金光，想起幼年时父亲被血洗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牌，想起这些年为寻身世东奔西走的艰辛，喉间涌起一股灼热的气。
"掩护我！"他将星陨剑抛给柳如烟，提气跃上祭坛。
孙烈的刀气织成密网，拦住黑魔最后反扑的骨爪；陈风的阵法在脚下铺开，将空间乱流引向别处；王霸天更是直接扑上去，用身体撞开黑魔，背上被骨爪划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咧嘴笑出白牙："小爷我活了四十年，还没见过能拦住林兄弟的东西！"
林九歌的指尖离水晶球只剩三寸。
青铜巨蟒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蟒首猛地扬起，带起的气浪将他掀得踉跄。
但他咬着牙稳住身形，手掌继续前伸——只要碰到水晶球，就能知道父亲的秘密，就能解开身世之谜，就能......
"轰——"
头顶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
林九歌抬头的瞬间，正看到那对黄金竖瞳里坠下一道金芒，速度快得几乎成了金线，直取他掌心的水晶球。
他下意识想要躲避，可身体却被某种力量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金芒穿透自己的指尖，在水晶球表面激起万千金雨。
水晶球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金色流纹如活物般钻入他的眉心。
林九歌的脑海里炸开无数画面：血色战场、银发男子持剑斩落星辰、青铜巨蟒缠绕着一座光铸的城......最后定格在一块与他手中玉牌严丝合缝的完整玉牌上，背面刻着三个古字——太初印。
"小心！"柳如烟的尖叫穿透轰鸣。
林九歌猛地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触到了水晶球。
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可更让他心悸的是，水晶球内部竟浮现出另一张脸——与他有七分相似的男人，正隔着水晶球对他微笑，嘴唇开合，说出的话被空间乱流撕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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