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她艰难地说，"就像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现在才醒来。"
电梯开始下降，冷夜枭检查着缴获的武器："弹匣满的，红蝎标准配置。"他冷笑一声，"毒牙那帮杂碎还真是下了血本。"
秦御风按下B2层按钮："通道尽头有辆装甲车，足够我们离开巴黎。"
"然后呢？"韩翊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如果红蝎已经确定林夕就是钥匙，他们会动用全部资源追捕她。"
电梯猛地一顿，灯光闪烁几下后彻底熄灭。
紧急照明系统启动，将狭小的空间染成诡异的红色。
"系统被入侵了。"秦御风快速操作着控制面板，"有人在远程控制电梯。"
顾景辰已经拔出了冷夜枭腰间的手枪："准备战斗。"
电梯停在了B1层。
门开启的瞬间，数道红色激光瞄准点同时落在他们胸口。
走廊里站着至少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为首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用染血的手帕擦拭着一枚古老的怀表。
"晚上好，诸位。"男人微笑着抬头，镜片后的眼睛如同毒蛇般冰冷，"尤其是你，我的小钥匙。二十年不见，你比我想象中更...完整。"
林夕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那个声音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最黑暗的牢笼。
她认出了这张脸——文森特·K·霍华德，"暴君计划"的首席科学家，也是当年亲手将她改造成"钥匙"的恶魔。
顾景辰的反应比她更快。
他闪电般扣动扳机，子弹精准地击中文森特手中的怀表。
金属碎片四溅的同时，冷夜枭扔出一枚烟雾弹。
"跑！"顾景辰拽着林夕冲出电梯，借着烟雾的掩护向相反方向的楼梯间奔去。
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和文森特愤怒的咆哮。
楼梯间里，林夕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那些被封锁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看到年幼的自己被绑在实验台上，看到文森特将各种颜色的液体注入她的脊椎，看到无数个和她一样的孩子在痛苦中死去...
"专注！"顾景辰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们已经到达B2层，远处隐约可见标有"EXIT"的绿色灯光。
冷夜枭和秦御风紧随其后，韩翊辰因为腿部中弹被秦御风搀扶着。
身后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还有五十米！"秦御风指向通道尽头那扇金属门。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时，金属门突然自动锁死，电子锁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同时，天花板的通风管道中喷出无色无味的气体。
"神经毒气！"冷夜枭立即撕下衣袖捂住口鼻，但已经晚了。
林夕感到四肢开始麻痹，视线变得模糊。
她看到顾景辰踉跄了一下，试图用身体撞开金属门，但他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
文森特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来，带着胜利的愉悦："放弃吧，顾先生。你体内的暴怒基因会让神经毒素的效果加倍。至于我的小钥匙..."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而病态，"别担心，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林夕跪倒在地，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顾景辰挣扎着爬向她，他的嘴唇在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但她的世界已经陷入黑暗。
在彻底昏迷前，她恍惚听到另一个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来自她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
那是年幼的顾景辰的声音，在对她说："别怕，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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