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纹剑的震动顺着掌心传遍全身，凌晨咬紧牙关抵抗着经脉里沸腾的能量。
黑袍巫女垂落的袖口突然翻出半截骨笛，这个细微动作让凌晨瞳孔微缩——三日前在迷雾沼泽，正是这柄骨笛召来了食髓虫群。
"往生阶..."古大师突然咳嗽着跪倒在地，暗红血迹顺着捂嘴的指缝渗入青砖，"这些不是普通空间裂隙，是灵族往生阶！"
灵族长老的鹿角杖骤然亮起青光，却在触及漩涡边缘的瞬间被绞成漫天星屑。
铜镜碎片擦过凌雪儿耳畔时，凌晨猛地拽着她侧身翻滚，后背重重撞在正在结晶化的墙面上。
他清晰听见自己肋骨发出脆响，新生能量立即涌向伤处引发更剧烈的灼痛。
"东南巽位！"白衣剑者的剑气在钱长老头顶炸开，将人从失控的浮空状态劈落在地。
赵长老的算盘早已散作满地玉珠，此刻正用腰带将自己捆在青铜灯柱上，那灯柱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液态金属。
黑袍巫女终于吹响骨笛。
诡异的音波竟在漩涡表面激起涟漪，凌晨敏锐地发现距离她最近的那个漩涡扩张速度减缓了半分。
这个发现让他喉头涌上腥甜——强行催动尚未驯服的能量可能会震碎心脉，但凌雪儿腕间第三次凝聚的银铃已经布满裂纹。
"赌一把。"凌晨用剑锋划开掌心，龙纹霎时吞噬鲜血发出龙吟。
他借着能量暴走的剧痛纵身跃起，在众人惊呼声中扑向最大的漩涡中心。
预料中的撕裂感没有降临，那些漆黑物质触碰到沾染鲜血的龙纹剑时，竟如退潮般显露出半截青玉台阶。
"血引！
需要至阳之血开路！"灵族长老的喊声被乱流撕扯得支离破碎。
凌晨在空中翻转躲避崩落的晶石，瞥见黑袍巫女正将骨笛尖端对准自己心口。
这个画面与记忆某处重叠——去年重阳祭典，二叔凌振业中毒倒地前，也曾用同样手势按住左胸。
龙纹剑突然自主震颤，凌晨福至心灵地反手割破左臂。
血珠悬浮成线的瞬间，十二个漩涡同时停滞扩张，暗影使者模糊的身影在某个漩涡深处发出不甘的嘶吼。
凌雪儿的银铃终于成功凝结，清脆铃声竟让青玉台阶完全具现。
"跟着血线走！"凌晨七窍都在渗血，却死死握住龙纹剑插进台阶缝隙。
众人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白衣剑者拎起奄奄一息的古大师率先跃入，灵族长老的鹿角杖残影化作护体青光。
当黑袍巫女最后一个踏入漩涡时，凌晨看见她袖中滑落的半块玉佩，花纹与母亲临终握着的残玉严丝合缝。
宋书生在台阶尽头突然踉跄跪地，盯着青玉上某处焦痕喃喃道："《天工开物》第七卷载，永夜元年..."（正文续写）
宋书生的手指死死扣住青玉台阶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声音在能量乱流中显得格外清晰："《天工开物》记载，永夜元年的星陨之灾，有位大能用三十六枚陨铁钉钉住地脉......"话未说完，整片青玉台阶突然倾斜四十五度，灵族长老的鹿角杖残影在众人头顶结成光网，勉强挡住簌簌坠落的晶石。
"说重点！"黑袍巫女甩出三枚骨钉钉入玉阶，腾出手按住翻飞的衣摆。
她袖中那半块玉佩撞在青玉上，发出奇异的共鸣声。
"漩涡中心才是生门！"宋书生被气流掀得撞在晶化墙面上，古籍残页从他怀中飘出，"需用......咳咳......至阴之物作饵......"泛黄的纸页上，朱砂绘制的星图与当前漩涡分布完全吻合。
凌晨将龙纹剑横在身前格开飞溅的金属液，剑身映出他七窍渗血的狰狞面容。
他注意到宋书生飘落的书页恰好盖住古大师咳出的血渍，暗红血迹透过纸背显露出半句古篆——"阴阳逆冲，以杀止杀"。
"我来当饵。"凌晨扯下束发的染血布条，新生能量在伤口处凝成细碎金芒。
凌雪儿突然抓住他手腕，腕间银铃发出最后一声清响后彻底碎裂，铃铛碎片在她掌心划出带血的星纹。
白衣剑者突然剑指东南："那东西又来了！"他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融化的青铜灯柱里窜出，暗影使者黏稠的躯体这次竟裹挟着液态金属。
赵长老的腰带应声而断，整个人被甩向正在结晶化的穹顶。
凌晨蹬着玉阶纵身跃起，龙纹剑划过一道血线。
暗影使者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被血线击中的部位竟开始汽化。
黑袍巫女突然将骨笛抛给灵族长老："吹角徵之音！"
古大师挣扎着掷出龟甲，堪堪挡住从背后袭来的第四只暗影使者。
龟甲表面的裂纹与宋书生书页的星图重叠，灵族长老吹响的骨笛声波在龟甲表面折射出光斑，恰好照出所有暗影使者的移动轨迹。
"西南坤位！"凌晨的吼声与笛声共振。
白衣剑者的剑气后发先至，将试图偷袭凌雪儿的暗影使者钉在晶石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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