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们可不是傻子，你看看这个柔姨娘，穿的衣服和你的料子一样，刚才又一副和我们平辈相交的模样。
如果不是林大人给她撑腰，一个外室，听说还是贱妾，哪里来的底气？这至我们这些正室面子于何地？”
一些还不太生气的夫人听说柔姨娘居然是贱妾，脸色都不好了。
就是孟婉此时都有起身准备离开了，毕竟这对他们身份是一种亵渎。
林天启虽然聪慧，但他是庶出，后来又外放，后宅的很多规矩他其实并不知道。
又因为出身和对于柔姨娘的愧疚，也忽略了很多东西，这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我可是大公子的生母，伯夫人您。”
柔姨娘最恨的就是她进门后成了贱妾，虽然生活用度上和贵妾不差什么，但名分上低了许多。
现在伤疤被当众揭穿，面色自然也不好起来。
“闭嘴。”林天启在出声呵斥。
“各位夫人抱歉，今天是林府招待不周。”
林天启躬身行礼赔不是，态度十分诚恳。
“娘，今天是林大人的生辰，想来他也是一时想差了，稍后就不会了。
您别介意，马上就开宴了，我们还是去前面吧。”
金南伯世子也出声，他们说到底是来恭贺的，既然林府给了台阶，还是下来的好。
“林大人，不是老身想在今天让你不痛快，只是你这个贱妾进门就一副当家做主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些人，哪个没有诰命？你如此安排，实在是打了我们的脸，打了皇家的脸。
如此不懂规矩的妾室，以后还是不要出来丢人了。”
“金南伯夫人说的是，是在下行事不妥当，各位夫人不要介怀，稍后我亲自斟酒给各位赔罪。”
金南伯夫人看着面色惨白的柔姨娘，心中畅快，旁边方氏又开口安抚，也顺着台阶下了。
众人往前面宴席而去，云念初注意到一个换了一身衣服回来的妇人。
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连连询问，然后就是一脸刻薄地和旁人八卦。
“这林夫人也是没用，就生了一个没用的丫头，原本以为丈夫情深，结果林大人儿子比她女儿都大。
自己差点气死不说还被个贱妾给压制，真是浪费了她的出身，我要是她就一头撞死了。”
云念初微微皱眉，这人她也认识，五品城卫军的夫人田氏，前世有名的毒妇，打胎小能手。
只是他丈夫要依靠其娘家，对田氏多有忍让，也造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子。
可惜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前世云念初死时田氏都好好的，他丈夫一直没有升迁，可见田家人是真聪明。
“别说了，林夫人也是可怜。”
一旁的夫人开口，很明显不想和田氏说话。
田氏撇撇嘴，她说实话居然大家都不爱听，哼。
云念初目光闪动，要说她和田氏前世还有些纠葛。
自己和萧定安定亲后，田氏不知道从哪知道些内幕，完全不顾忌地和人嘲讽自己。
说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虽然田家登门道歉，但那时还是一个小姑娘的自己原本就因为婚事不安，后来更是许久没脸出来见人。
这么想着，云念初的眼神就闪烁了几下。
众人到了大厅，柔姨娘已经回屋了，他的儿子，也就是林秋锐面上有些担心，但还是端住了。
其他宾客也没有说什么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媚姨娘在不远处的地方帮忙招待客人，她此时出来帮忙是本分，附和规矩，和之前柔姨娘的行为完全不同。
况且媚姨娘是举人之女，又是贵妾，自然不是外室出身的贱妾可比的。
当然还是有一个人不开心的，那就是田氏。
她觉得自己没有被安排在主桌是没被林家看得起。
身边又坐了一个妾室，再加上她正好来了月事，情绪起伏有些大，脸色越发不好了。
“媚姨娘，橙橙让我过来看看你，你现在有身孕，这席面要是不太合口味别忍着，伯母另外给你安排些吃食。”
“帮我多谢夫人和小姐，我没有不习惯。”
“那就好，橙橙事多，有事情媚姨娘叫我就行。”
云念初笑眯眯的开口，一副林家很看重媚姨娘的样子。
媚姨娘很感动，但旁边却传来一声冷哼。
“这林夫人还真是菩萨心肠，难怪会被一个外室出身的贱妾给压制，给我们这些正室丢脸。”
田氏一脸鄙夷。
“夫人误会了，林伯母性子温柔，柔姨娘那是有些误会的。
林伯母是正妻，给夫君纳妾照顾是她正室的气度。
难不成还能和林伯父的妾室针尖对麦芒？或者打压折磨？那不是让人笑话么？是不是媚姨娘？”
“自然是的。”
媚姨娘点头，说者或许无心，但听者绝对有意。
田氏觉得云念初是在嘲笑她暗讽她，但看着她的年岁又觉得不可能，于是冷哼一声。
此时正好侍女端上一碗木瓜炖雪蛤，是很滋补的汤水准备递给媚姨娘，结果田氏半路给抢了过去。
那侍女愣了片刻，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边田氏已经几口喝完。
“我正好有些口渴，这是你们媚姨娘的？让厨房再做一碗吧。”
田氏到不是差着一碗木瓜炖雪蛤，只是她正好月事，又想着给媚姨娘没脸，这才抢过的。
不得不说，味道不错。
“不用了，我喝菌汤就好。”
媚姨娘不想让厨房麻烦，摇头表示不用了。
云念初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她没有走，继续笑着开口。
“看来柔姨娘也还是惦记媚姨娘的。”
媚姨娘不知道怎么的，总感觉云念初这话颇有些意味深长。
但想想对方还只是个十岁的孩童，哪里来的什么意味深长？
就在此时，旁边的田市突然呻吟一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周围的这才发现田氏此时脸色发白，捂着肚子头上全是汗水。
“血，好多血。”
云念初惊叫一声，方氏还以为媚姨娘出事了立马赶了过来，好在发现她只是神色仓惶，顿时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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