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诗瑶接过纸条时闻到了熟悉的雪松墨香，那是父亲书房特有的味道。
放大镜下"赖明诚"三个字的笔锋转折，与她珍藏的童年生日贺卡上的字迹分毫不差。
鉴定科的小赵举着紫光灯凑近，油墨里的二氧化钛晶体在光束下闪烁出1998年停产的特种防伪材料特征。
"我需要空气。"赖诗瑶后退时撞翻了茶具，青瓷碎片扎进郝逸辰的手掌。
郝宇轩沉默着将纸条封入证物袋，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老式怀表——表盘背面刻着的案件编号正是父亲卷宗里的数字。
空调系统突然恢复正常运转，冷风掀起《暮色庄园》的保护罩。
赖诗瑶盯着画框背面那枚水晶碎片，发现它折射出的虹彩恰好能拼出母亲笔记里缺失的半页页码。
郝逸辰撕开模特服袖口包扎流血的手掌，变形的鎏金玫瑰胸针掉在地上，银色液体凝固成类似父亲实验室烧瓶底部的结晶纹路。
"温度降到23℃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
赖诗瑶机械性地摸向香料笔记，泛黄的纸页间掉落半片干枯的鸢尾花瓣——那是父亲入狱前夜夹进她童话书里的最后礼物。
郝宇轩用身体挡住正在拍照的记者，他的体温透过衬衫传递到赖诗瑶颤抖的肩头。
郝逸辰突然握紧她沾着茶渍的手，指尖残留的龙涎香气息与纸条上的松节油味道绞合成锋利的丝线。
"紫外线灯全亮了！"有人指着重新运作的检测仪器大喊。
赖诗瑶看着《破碎香炉》的裂纹在紫光下停止扩散，那些琥珀色渗出物正在冷凝成母亲笔记里记载的天然树脂样本。
她用力掐住掌心结痂的旧伤，疼痛让眼前的双重水印暂时重合成了清晰的鉴定报告。
当警笛声从美术馆正门传来时，赖诗瑶已经将纸条复印件塞进香料笔记。
郝逸辰替她擦掉睫毛上的石膏粉，发现她瞳孔里烧着团冰冷的火焰。
郝宇轩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淡褐色的旧疤痕——形状与赝品案主犯肩胛处的枪伤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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