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怎会自己热起来呢?
想着白天里摸着,分明是硬的、冷的,像是块薄铁片,或是玉石牌。
但我又知道琳琅小妹心思细,手又巧,她既这般悄悄缝进去,必是要紧物件,可没听说什么要紧物件,不过为什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反倒散出暖意来。
莫不是……我心神不宁,生了错觉?
这时候,我屏着气,蹑手蹑脚挪回床边,那披风还是好好搭在床尾,青布面子在昏暗里瞧不真切,内里那处微微凸起的轮廓,却比方才似乎更显眼了些
下意识伸出一根手指,悬在空中,迟疑了半天,才极轻、极快地在那凸起处点了一下。
而能清晰的感受指尖传来的,已不是微凉,而是一股实实在在的、温吞吞的热度,不烫手,却持续不断,
我心里自然“咯噔”一下,先前那些乱麻似的念头——树洞枪痕、静坤师太的言语、成都那声异响、白袍弟弟和琳琅的安危——全被这诡异的温热给压了下去。
琳琅小妹到底给了我个什么?
外头“嘎”的一声,不知是什么夜鸟掠过屋檐,叫声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碜人,猛地回过神,再顾不上许多,就着窗外透进来那点子可怜的月光,伸手去摸披风内里的缝线。
针脚细密紧实,藏在线脚里,不仔细摸绝看不出,但能摸到那硬物边缘,指尖顺着缝线走,在靠近披风系带内侧的地方,触到一小截线头,像是故意留的。
我下意识捏住那线头,心口怦怦直跳,轻轻一扯——
“嗤啦”一声极细微的响动,在这个安静的禅房里,听着竟有些惊心,缝线松开了寸许长的口子。我把两根手指探进去,触到了那硬物光滑的边缘,小心地把它从夹层里抽了出来。
东西不大,比掌心略窄,差不多三指来宽,沉甸甸的。我把它拢在袖子里,凑到窗前借光看。
不是铁,也不是玉,倒像是一块打磨得极光滑的深色木牌,木质紧密,透着乌沉的光泽。那温热,正是从这木牌里透出来的。
木牌一面平整,另一面却刻着东西,我用手细细来回摩挲,指腹传来凹凸的纹路。凑到窗纸破洞透进的那一缕月光下,眯着眼费力辨认。
刻的似乎是……一幅极简略的山水?又不像。弯弯绕绕的线条,像河道,又像路径。当中一处,刻了个小圆圈。旁边还有几个小字,刻得极浅,笔画却筋骨嶙峋。
我几乎把眼睛贴上去,才勉强认出是四个字:
“云溪暗渡”。
云溪?暗渡?
我捏着这温热的木牌,脑子里飞快地转,想着云南这里本多山多水,而“云溪”怕是地名,抑或是什么代号?“暗渡”……应该是渡口?还是说,暗中行事、渡过难关的意思?
这牌子此刻发热,是提醒我时机到了?还是说,感应到了什么?
正拧眉思索,院子里忽然传来“嗒”的一声轻响,
我浑身汗毛一竖,闪电般将木牌塞回怀中贴肉藏着,那股温热的触感顿时贴在胸口。也顾不上缝好披风了,胡乱将那扯开的口子往里掖了掖,仍旧搭在床尾,做出原样。自己则飞快缩回床上,拉过被子,侧耳倾听。
窗外,那滚石子的声音过后,又是一片死寂。但不知是不是我疑心,总觉得那寂静里,多了点别的什么。不是风声,不是松涛,是……一种极轻微的、衣物摩擦的悉索声,还有几乎低不可闻的呼吸,就在我窗根底下!
是静坤师太去而复返?还是……这慈云庵里,除了我和她,还有第三个人?现在我并不知道
我躺在被子里,手脚冰凉,只有怀里那块木牌熨帖着一小片温热。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帐顶模糊的暗影,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放得又轻又缓。
那窗外的悉索声停了一会儿,似乎在窥探,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才又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远去了,方向,依稀是往后山那边。
直到那声音彻底听不见了,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发觉手心全是冷汗。
静坤师太说夜里听到后山动静起来巡看,方才送我手炉,言谈间多有暗示,此刻这窗下异动……是她去而复返,窥探我是否安分?还是说,这庵里真有别的东西,被后山什么“动静”,或者被我怀里的木牌给引来了?
不能再躺着了!
我悄悄起身,再次摸到窗边,这次不敢舔破窗纸了,只将耳朵贴在冰凉的窗棂上。外头只有风声,呜咽着穿过庵堂的飞檐。
我摸着怀里的木牌,“云溪暗渡”四个字的真正意思在心头缠绕不去。
琳琅小妹给我这个,定然是极紧要的信物或线索,此刻发热,后山有异,窗下窥探……这些事,难道都连在一块儿?
“不起妄念,不涉险地……”静坤师太的话在耳边响起。
可如今,树洞枪痕在前,温热木牌在手,暗处人影绰绰,我还能当作不知,只管蒙头睡觉么?
白袍弟弟和琳琅万一在成都涉险,我窝在这里不去救,难道就真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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