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直播间很快涌过来一大批人，其中包括被凌云意踢出去的那些。
音符直播间的踢人时长需要单独设置，不设置的话是默认最短时间，而pk结束刚好到了他们解除封印的时间。
此时，他们像终于找到发泄的出口，在弹幕上疯狂刷屏。
【开摄像头！开摄像头！】
【开摄像头！开摄像头！】
……
林生生的第一反应是看了眼身后，她租住的房子很小，几乎除了床就是电脑，此刻床上杂乱地堆着她仅有的几件衣服。
“稍等，我整理一下……”
这句话说完，她就摘下耳麦，往床铺走去。
衣服很少，几乎是她全部的家当。
只不过她没有衣柜，只好将衣服叠起来，藏在被子下压住。
林生生环顾一周，确定在摄像头的范围内没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杂物，才又坐回电脑桌前。
弹幕上仍在疯狂刷屏。
【不会这就吓跑了吧？】
【是不是正在戴假发，想用假发遮住大脸盘子是吗哈哈哈！】
【兄弟们我突然不好奇了，不会等下突然出来给我吓晕吧。】
【不行，不能对不起兄弟们刷的票，今天就算是丑成化石哥也得看！】
林生生并不在意那些一闪而过的弹幕，她只想要钱。
被他们骂也无所谓，只要对面大网红能按照约定给她刷火箭就行。
“来了。”
她的电脑是在咸鱼上淘到的二手货，卖家为了帮孩子借网瘾便宜出了一整套，附带各式各样的配件。
摄像头是一整套里自带的配件，但她之前并没有用到过，并不清楚画质是否清晰。
不过无所谓，反正她的惩罚只是开摄像头而已。
就算画质模糊，她也完成了。
这样想着，林生生打开了摄像头，并将画面调整到游戏界面之上，保证能被所有人看到。
模样清纯的少女，就这样出现在直播间。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但似乎有些羞涩，并不敢直视镜头，睫毛不安地颤动，像振翅的蝴蝶。
唯一可惜的是面色太过苍白，但好在五官精致小巧，看起来清冷又病态，整个人像一只易碎的瓷器。
弹幕不再滚动，直播间人数却疯狂暴涨，连对面直播间的男主播也维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林生生有些紧张，难道电脑又卡了？
她可没钱再换一台电脑了。
于是她试探性地问。
“我卡了吗？”
对面直播间的男生这才如梦初醒，呆呆地回复道:“没……没卡……”
【嘶……】
【不是姐们，你也妹说你这么好看啊？】
【不会是虚拟视频吧？现在不是语音厅很多虚拟假视频？】
【虚拟假视频是微信才有吧？不过她确实长得好假，要真长这样早就去颜值区圈钱了，做什么游戏代打？】
林生生蹙眉看着弹幕内容，心中隐约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对面直播间的男生也在看到弹幕后反应过来。
“妹妹，你能按我的指定做动作吗？我直播间的兄弟们都不相信你是真人，你给大家证明一下呗？”
所以，这是打算赖账了？
林生生并不了解直播圈，但对方这样的行为，以她的经历看来，就像那些一次次借口收取利息将她所有钱抢走的人一样。
是耍无赖的预兆。
林生生抿唇，为自己即将到手又痛失的五百块感到惋惜。
“不想履行约定就算了，我关了。”
说完她就打算关掉视频，对面直播间的男生却急了，他赶忙出声制止。
“没说不给你！这样妹妹你按我要求做几个动作，等下我直接给你刷华子！”
华子！？
钻一个的那个？折合人民币3000！她到手能有1500！
林生生呼吸微窒，像是被钱砸晕了一样，几乎感觉头顶一圈都是小星星。
这……这简直就是意外之财！
“可以。”
她一秒不带犹豫，像是怕对面反悔一样，眼都不眨就立刻答应下来。
随后，在对面男主播的要求下，她站起身做了几个动作证明自己。
弹幕飞速滚动。
【这么完美的脸蛋下，居然还有更完美的身材！】
【这腰！这腿！关注主播了！以后我就是您最忠心的小狗！】
【姐姐的腰不是腰！是那夺命的弯刀！姐姐杀我！】
【美女你好，你长得好像我失散多年的老婆！】
【楼上你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伴随着弹幕上连续滚动的关注提示和粉丝团入团提示，是屏幕对面呆若木鸡的男主播。
怎么会有人长成这样！怎么能长成这样！
清冷又艳丽这样矛盾的结合体，即便一句话都不说也有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心甘情愿拱手送上她想要的一切。
林生生已经做完了指定动作，坐回电脑桌前。
“可以了吗？”
明明应该是甜软的嗓音，语气却十分淡漠。
男主播回神，点头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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