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戴着鸟嘴面具的身影举起注射器，针头扎进实验体后颈时，皮肤下立刻暴起蛛网状的发光血管。
"他们篡改了脑机接口的疼痛阈值。"陆沉的作战靴碾过画面中某个实验体的脸，那张扭曲的面孔他曾在警局失踪人员档案里见过。
积水的波纹将投影切割成诡异的碎片，当某个实验体突然用机械臂撕开自己胸膛时，林雪的呼吸声在通讯器里消失了三秒钟。
通风管道传来金属变形的呻吟。
陆沉突然抓起烧焦的磁力扳手砸向排水槽，飞溅的荧光液体在墙面形成短暂的光斑图案——正是三年前他在东南亚见过的某个军火商标志。
"信号干扰源在移动。"林雪的声音突然夹杂着电流杂音，"还有37秒......"
陆沉扯开改造师后背的皮肤，露出脊椎处跳动的生物芯片。
当他将獠牙的神经接口插进芯片凹槽时，积水面上的投影突然切换成密密麻麻的脑波图谱。
十七个不同颜色的波形图正在某条基准线上剧烈震荡，当荧蓝色液体注入虚拟模型的瞬间，所有波形突然变得完全同步。
"他们在制造可控的赛博精神病。"林雪的无人机突然撞向通风口，洒落的铁锈在积水中形成环状波纹，"用疼痛作为控制器......"
刺耳的警报声打断了她的声音。
陆沉看到自己在水面的倒影突然裂成两半，某个不属于实验室的阴影正从天花板钢梁间掠过。
他假装弯腰捡存储器残片，战术匕首却精准刺向积水中的阴影轮廓。
金属碰撞声在车间西北角炸响。
陆沉扑过去的瞬间，那个阴影已经化作荧光液体渗入地缝。
他摸到墙壁上新增的刮痕——三道平行凹槽，正是改造师链锯的齿距。
林雪控制的监控探头突然全部转向东南角。
当陆沉循着镜头方向望去时，通风管道的百叶窗正在轻微震颤，某种加密通讯特有的波纹音从管壁传来，频率与改造师临死前发出的信号完全一致。
"数据流在自我清除！"林雪急促的警告声中，积水里的投影开始像素化崩塌。
陆沉抓起还在抽搐的改造师左手按在存储器上，指节断裂声里，最后三帧画面强行加载出来——某个教堂尖顶的俯视图，时间戳显示是二十年前；泛黄的实验日志扉页上印着"涅盘计划"；以及半张布满老年斑的脸，右眼戴着刻有鹰隼图案的义眼。
应急灯突然全部熄灭。
陆沉在黑暗中听见格斗场老板的镀金义手砸在地面的声响，那些荧蓝色液体正发出诡异的磷光，在地面勾勒出本市地铁线路图。
当3号线的标记变成流动的光带时，林雪突然切断所有无人机的电源。
"他们修改了实时监控。"她的声音第一次带着颤抖，"我们看到的排水槽走向......和十五分钟前不一样了。"
月光重新洒进车间时，陆沉发现那些荧光液体确实形成了新的路径。
原本流向暗门的液体此刻正渗向被磁力扳手砸出的凹坑，坑底隐约露出半截刻着编号的钛合金头骨。
通讯器突然响起陌生的频率提示音。
陆沉看着林雪远程发送的破译进度条卡在99.9%，伸手拧开改造师后颈的液压阀。
当荧蓝色液体喷溅到通讯器接口时，加密频道突然强行接通，传出经过变声处理的机械音：
"......认知滤网测试通过，允许接入第二阶段协议......"
这个声音响起的瞬间，陆沉感觉后槽牙的旧伤突然开始抽痛——正是三年前那颗打断他臼齿的子弹的位置。
积水面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那些荧蓝色液体正在他脚下组成模糊的经纬度坐标，而林雪突然发出短促的惊呼。
她的监控画面显示，车间所有电子设备的时间戳都变成了乱码，但墙面的电子挂钟却正常走着秒针。
当陆沉抬头看向挂钟时，分针突然逆时针转动了两格，而排水槽里的荧光液体随之倒退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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