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塔,扫完地去把鸡喂一下。”
“好。”
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不点,手里还握着一把比她个子都高的扫帚。
她麻溜地放下扫帚,扭头就冲。
沙塔跑去角落一个脏兮兮的袋子里,用小瓢舀了满满一瓢稻米糠,然后颠儿颠儿地跑到院子里喂鸡去了。
叫沙塔干活的女人,叫萨比娜。
是这里的老鸨。
这里,是一个叫坎达帕拉的村落。
坎达帕拉,在外面,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女人村”。
听着挺美,
但这可不是什么“女儿国”之类的称谓,这里是孟加拉的红灯区。
叫女性炼狱更贴切。
“咕咕咕,咕咕咕。”
幼年的沙塔,正撒着稻米糠,嘴里轻声唤着。
几只老母鸡正翅膀扑腾着,争抢着地上的米糠。
屋子里,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扶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下次再来啊,阿哥。”
男人笑呵呵地摸出几张纸币,叠吧叠吧,约莫人民币二十块,塞到女人手里。
男人一走出院门,女人脸上的笑就立马消失了。
她把钱揣进兜里,对着院子里的沙塔喊: “去把屋里收拾干净。”
“哦,好。” 沙塔放下瓢,又有了新活干。
这个女人是沙塔的亲妈,名叫沙琪玛。
客人刚走,老鸨萨比娜闻着味儿就来了。
她伸手从沙琪玛手里抽走了十五块钱。
沙琪玛面无表情,对这个抽成比例,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萨比娜也不是独吞。
她得拿钱去打点警察,打点这片儿的黑帮。
沙琪玛的收入,大概是一比一比一比一,均分给了四方。
一钱四吃。
“对了,今天中午吃啥?”沙琪玛突然问道。
沙塔想了想,报出了菜名:“洋葱土豆焖鸡。”
“先去做饭。”
“哦。”
七八岁的沙塔,是这个家的厨子、杂工、清洁员。
是除了赚钱之外的一切。
她熟练地蹲在土灶前,往灶膛里塞柴火。
土灶火烧的很旺,这做饭是个技术活,稍不注意就糊了。
她抓着铁铲,在锅里费力地翻炒着。
锅里的东西少得可怜。
两成洋葱,七成土豆,还有一成是不知道从哪只鸡身上片下来的边角料,加上本地的一种黄咖喱粉,一锅炖就搞定了。
这就是她们今天的午饭。
............
对于老鸨和老妈的压榨,沙塔心里没什么怨言。
年幼的沙塔也知道,坎达帕拉的规矩就是这样。
干活才有饭吃,村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而且说实话,她们的生活条件在坎达帕拉已经算不错了。
在这种人挤人的地方,她们至少还有个自己的小院。
这就很棒了。
沙塔不知道自己爹是谁。
这个村里的大多数孩子,其实也大多像她这样。
她们的出生,多半都是“意外”。
成本低廉的皮肉生意。
哪来的钱去做那些保护措施?
要是不小心怀上了,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因为在孟加拉女性是不允许打胎的。
因为她这个累赘,她妈从小就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纯粹当个工具使唤。
从小到大,挨打挨骂是常事。
沙塔就这么懵懵懂懂,平平淡淡地活着。
直到一年后。
沙琪玛身体开始出毛病了。
最初是身上起了些红色的斑丘疹,一片一片的。
过了几个月,斑丘疹变成大面积的疱疹,反复感染,烂在皮肤上。
萨比娜看到后,嘴里骂了句“晦气”。
然后就说那是艾滋病。
死定了。
此时的沙琪玛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已经没法接客了。
一天晚上,沙琪玛躺在床上,突然对沙塔说:“我想吃鸡,香辣的那种炸鸡块。”
沙塔站在床边,手指绞着衣角,一脸为难:
“可是……这个月的鸡肉预算已经吃光了……”
她们自己养的鸡,所有权是萨比娜的。
作为代管报酬,萨比娜一个月允许她们吃4只。
那四只鸡,前天就已经吃光了,现在哪还有东西给她做炸鸡?
可是沙琪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最终,沙塔趁着萨比娜不在,咬了咬牙,跑去院子里偷偷抓了一只鸡。
动作麻利地嘎了脖子,放血,拔毛。
然后,给老妈做了她想吃的食物。
炸鸡的香气,在小屋里弥漫。
她炸了整整一大盘。
沙琪玛吃得很香,油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淌。
沙塔蹲在旁边看,看的她口水直流。
但她一块都没分到。
收拾碗筷的时候,她捡起几根剩下的鸡骨头,想嗦两下。
但又想起了萨比娜的警告——
“离你妈远点,别吃她吃过的东西,会死人的。”
沙塔犹豫了一下,把鸡骨头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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