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窗外的月光如水般流淌进来，在木地板上铺开一层银白色的轻纱。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显得夜晚静谧。叶枫疲惫地坐在床沿，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天的"修罗场"简直比他修炼还要耗费心神。
叶佑宁和露娜两人都够他费神的了，更别说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叶灵萱。
他好不容易才在晚饭的时候劝住了要给父母打电话的姐姐。
“嗒嗒嗒。”
叶佑宁正在房间里踱步，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书架、桌面、窗台，像是在检视每一寸领地。月光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银边，衬得她像个夜游的精灵。
"佑宁，我给你准备了那边的房间。“叶枫指了指右侧，”床单被褥都是新的。"
叶佑宁的动作顿住了。她缓缓转身，黑曜石般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哥哥，你隔壁那个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某个不速之客占了去。"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窗玻璃上凝结出细密的霜花，书页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叶枫甚至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灵力波动。
露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火红色头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叶枫突然站起身，走到两人中间。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隔开了两个女孩的视线交锋。
"这样吧，"他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带着疲惫却不容拒绝的坚决，"我明天换个屋子住。今晚..."他看了看叶佑宁倔强的表情，叹了口气，"今晚你先住我这里，我去睡沙发。"
叶佑宁眼中的寒冰稍稍融化。她瞥了眼门外，微微扬起脑袋。
"好。"叶佑宁最终点头，手指轻轻拽住叶枫的衣袖，"但哥哥不用睡沙发。"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门口，"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家。"
叶枫苦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转身从衣柜里取出崭新的被褥。他熟练地在地上铺好床铺——这场景莫名让他想起小时候的竹屋，每当叶佑宁做噩梦，都会抱着枕头来找他，然后他总会像这样打好地铺陪她。
月光静静地洒落，为这场无声的“领地争夺战”画上暂时的休止符。但叶枫知道，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
……
月光如水般漫过窗台，叶枫仰面躺在临时铺就的地铺上，耳边传来叶佑宁均匀的呼吸声。收藏柜里不时传来"叮叮"的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玻璃后面轻轻碰撞。
"你觉得……露娜怎么样。“叶枫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叶佑宁翻了个身，月光勾勒出她侧脸的轮廓。
"来路不明，没有表情，运气很好但很奇怪的人。”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却字字清晰。
叶枫眨了眨眼。其他评价他都能理解，但"运气好"这个判断让他有些困惑。他想起露娜每次抽卡都能精准抽出SSR的场景，又想起她总能在超市打折时恰好路过。但这些都是小事，佑宁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你讨厌她吗？"叶枫换了个更直接的问法。
"一般。"
这个回答让叶枫松了口气。在佑宁的词典里，"一般"几乎等于"可以接受"。他闭上眼，刻意忽略了收藏柜里那两个正在玩捉迷藏的纪念品。
"佑宁。"
"嗯？"
"你让收藏馆里面的动静停一下，早些休息吧。"
"好的。"
柜子里的声响立刻消失了。叶枫听着妹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迷迷糊糊地想："以后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卷入梦乡。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客厅。露娜正在煮咖啡，红发用一根丝带松松地束在脑后。蒸汽氤氲中，叶枫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感觉前辈是个可怜的人。“露娜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水面上。
"可怜？"叶枫的表情有些微妙。虽然佑宁确实经历过不少苦难，但用"可怜"来形容一个能一剑劈开仙界壁垒的强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露娜将咖啡杯轻轻放在叶枫面前。"其实前辈是个好人。"
叶枫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至少可以确定，露娜对佑宁没有恶意。他小啜一口咖啡，温度刚好。
……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充实。与几乎常驻地球的露娜不同，叶佑宁每天都要花几个时辰去压缩修为和清理秘境。
某个午后，叶枫坐在工作室里，面前摊开着设计图。他最近在构思一个圆形的旋转收藏柜，可以让他在睡眠前不用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休息间隙，他打开那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模拟器界面。半透明的光幕上，数据流如星河般流淌。他曾让露娜和佑宁尝试感知这个界面，但两人都表示一无所获。
"以我现在的修行速度，应该没有太多需求了。"叶枫自言自语道，"但实力这种东西，怎么都不嫌多。"
他的指尖在虚空中轻点，调出过往的模拟记录。
“修仙世界、魔法世界……”
"还有什么世界体系没尝试过呢？"叶枫数着已经体验过的世界类型，"玄幻、武道、科幻......"
“也不知道会不会去到重复的世界。”
虽然去到相似的世界他会更具优势，但既然要模拟，体验不同人生自然会更加有趣。
他摇摇头，露出期待的笑容，"算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知更鸟正在歌唱。叶枫深吸一口气，手指悬在"开始模拟"的按钮上方。无论是哪一个新世界，想来都会有很多有趣的事等着他去发现。
"第三次模拟。“他轻声宣布，”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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