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院的李爱强清醒过来以后，右臂传来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眼前的白炽灯刺得他眯起眼睛。他试图回忆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像被打碎的镜子，只剩下零星的片段。
"怎么样？"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李爱强艰难地转过头，看见方四正站在床边。
"我...这是怎么了？"李爱强声音嘶哑。
"右臂尺骨骨折，轻微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挫伤。"方四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读购物清单，"医生说你至少得住院两周。"
李爱强试着动了动右臂，一阵钻心的疼痛立刻让他咬紧了嘴唇。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不到一个月，初三的关键时刻，两周的课程落下，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中考模拟考就在出院后不久。
"别乱动。"方四倒了杯水递到他左手边，"你同学刚才来看过你，见你没醒又走了。说是明天再来。"
李爱强点点头，心里一阵苦涩。他知道来看他的肯定是班长那几个。
"饿了吗？"方四突然问道，"食堂还有半小时关门，我可以帮你带点吃的。"
李爱强这才意识到自己饥肠辘辘，点了点头："谢谢四哥，随便什么都行。"
方四离开后，病房陷入寂静。李爱强望着天花板，思绪万千。在住院期间没人照顾他，只能靠自己。
约莫二十分钟后，方四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份医院的标准餐——米饭、青菜和几片肉。他还带了一个小布袋，神秘兮兮地放在床头柜上。
"先吃饭。"方四把餐盘放在李爱强面前的移动餐桌上，"吃完饭休息一会就好了。"
李爱强用左手笨拙地扒拉着饭菜，时不时因为牵动右臂而皱眉。方四站在窗边看着，眼神若有所思。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李爱强经历了从极度痒痛到温暖舒适的全过程，李爱强惊讶地发现——他的右臂能动了！不仅疼痛完全消失，他甚至能握拳、弯曲手肘，就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这...这不可能！"李爱强瞪大眼睛，反复活动着右臂，"医生不是说骨折要好几周才能好吗？"
方四迅速将石膏重新套回他手臂上，低声道："安静！你想让整个医院都听见吗？"
李爱强立刻噤声，但眼中的震惊和困惑丝毫未减。
"听着，"方四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你的骨头确实已经好了，但你不能表现出来。明天医生来查房时，你还得装作很痛的样子，明白吗？"
"为什么？"李爱强不解地问。
方四叹了口气："这种药...不是普通的药。如果被人知道你一夜之间骨折痊愈，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对你，对我，都不好。"
李爱强盯着方四的眼睛，突然意识到往日里平易近人的四哥竟深不可测。那种药效，绝不可能是正规医药能达到的。
"四哥，这药你是怎么弄来的？"李爱强忍不住问道。
方四的表情变得严肃："至于药的来历，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好。"他顿了顿，"你只需要记住两点：第一，在任何人面前都要装作伤还没好；第二，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药的事。"
李爱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满腹疑问，但直觉告诉他方四没有恶意。
"好了，休息吧。明天你同学来看你时，记得演得像一点。"方四收转身准备离开。
那一夜，李爱强睡得异常香甜。第二天清晨，他是被查房的医生和护士叫醒的。
"李爱强同学，感觉怎么样？"戴着眼镜的中年医生翻看着病历问道。
李爱强想起方四的警告，立刻皱起眉头："还是很疼，医生。"
医生点点头："正常，骨折初期都这样。我们先拍个片子看看愈合情况。"他转向护士，"安排一下X光检查。"
医生护士离开后，李爱强松了口气。他小心地活动着已经完全恢复的右臂，心中对方四的好奇越发强烈。
上午十点左右，病房门被推开，班长和学习委员提着水果走了进来。
"爱强！感觉好点了吗？"班长关切地问道。
李爱强迫使自己露出痛苦的表情："还行，就是手臂疼得厉害。"
"黑白双煞那两个混蛋！"学习委员愤愤地说，"他们学校校长和班主任已经知道了，警察也都知道，说会严肃处理。"
李爱强苦笑。他知道所谓的"严肃处理"最多就是记个过，对那种家里有背景的学生根本不痛不痒。
"对了，"班长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纸，"这是这几天的笔记和作业，我帮你整理好了。老师们都说你可以等回校后再补考。"
李爱强感激地接过，突然意识到住院期间可能是备考的好机会。没有课堂干扰，没有校外那帮人的骚扰，他可以专心复习。这个念头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天，李爱强过上了奇特的"双重生活"。在医生、护士和来访同学面前，他是个需要卧床休养的骨折患者；而独处时，他拆下石膏，用完全健康的右臂翻阅笔记、做题练习，效率比在学校时还高。
方四每天都会来查看他的情况，经常带来一些好吃的食物，有水果，有巧克力，还有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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