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瓦沙克不一样。
这一点阿加雷斯自己清楚，可是从阿亚莉娜口中说出来那就像是有另一层意思。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阿加雷斯问完的瞬间，想起了上一次瓦沙克前来见阿亚莉娜，这本是他最担心的一部分。
尽管他之前和瓦沙克撒谎，说这个梦境他支持不了多久，他和阿亚莉娜不吭寒暄多久，可是能让阿亚莉娜发现的最大可能就是上次。
“什么时候知道，重要么？”
阿亚莉娜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微微后退了两步，仿佛这样就能安全一些。
“若是上一次你见到了瓦沙克知道，我可以理解。
可是，若是你早就知道的话，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才揭穿我？”
阿加雷斯随着阿亚莉娜的后退紧跟上来，只是他往前一步，阿亚莉娜便后退两步。
看着阿亚莉娜真是不愿靠近自己，阿加雷斯的脚步最终停了下来。
“我确实是上一次才知道的，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亚莉娜见他不再跟上来，这才回答了这个问题。
阿加雷斯看着阿亚莉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面上真是全然不解，这样的表现阿加雷斯面上的表情也十分复杂。
“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
在阿亚莉娜听来，阿加雷斯这就是在嘲讽自己，于是她干脆也不装了，收起那副可怜小白花的样子，横眉冷对回击道：
“所以，你也承认你是想通过这事来要挟我是吗？”
“要挟？”
听见阿亚莉娜的话，阿加雷斯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
紧接他像是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便低声轻笑：“我要挟你做什么？”
尽管阿加雷斯说的这话是真的，可是这落在阿亚莉娜的眼里分明就是装傻。
一时间，前世的那些记忆统统涌现到了自己脑中。
“你以此事要挟我，为了自保，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自有我父亲帮你做。
你要挟我，我自然不敢告诉瓦沙克和枫秀，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你开口，我能不应么？
这么多的利益纠葛，难为你亲自入局来挟我！”
阿亚莉娜说着说着便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父亲族人战死的画面，她眼底的愤怒与恨意此刻根本压制不住。
阿加雷斯看着都心惊。
“你真当恨我？”
就算想要欺骗自己，阿加雷斯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从一开始阿亚莉娜对他态度冷淡的原因。
阿亚莉娜自始至终都在讨厌他。
“没错，我最恨别人利用我，利用我的亲人！”
面对阿亚莉娜的怒火，阿加雷斯一直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真实神色。
当阿亚莉娜不再说话，阿加雷斯这才发出一声轻嘲。
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嘲讽阿亚莉娜，他喃喃道：“所以……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对你别有所图，是吗？”
“难道不是么？”
“若是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呢？”
阿亚莉娜：“……”
尽管这话她没说出口，可是她的沉默阿加雷斯却懂了。
“所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
阿加雷斯将这个问题反抛给了阿亚莉娜。
“在你知道我是人魔混血的时候，答应我父亲的请求，将那能够遮掩气息的晚樱耳坠交给我父亲的时候。
你知道我父亲为了掩盖我的身份，以及我去世母亲身份的秘密有多么的努力。
你用这耳坠不仅是向我父亲示好，更多是为了要挟他为你做事不是么？”
“为我做事？这么久以来，我除了向兰特要了滋补瓦沙克身体的魔药，我可有要求他做什么其他事情么？”
“那是因为还不到时候。”
“你所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是……”
阿亚莉娜一时语塞，这让她怎么说？
见阿亚莉娜不说话，阿加雷斯受伤似的撇过头低轻声道：“若是我拿你的真实身份要挟兰特，怎么会让陛下知道呢？”
“那是我故意露出破绽让陛下知道的。”
阿亚莉娜在阿加雷斯震惊的目光下将事情说开。
“以陛下的实力，就算我有炼金器物的掩盖，能瞒得住陛下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与其我战战兢兢被陛下发现牵连我父亲，不如我主动承认。”
这样一来，阿加雷斯便少了一个可以要挟她父亲的理由。
“所以，你觉得我对你们一切的示好都利用和威胁。”
阿加雷斯恍然，之后便一脸受伤地看向阿亚莉娜，得到的依旧是她眼里的决绝与防备。
阿亚莉娜嘴唇微动，发出了一个果断的“是”，下一秒阿加雷斯忽然笑了。
那是阿亚莉娜形容不上来的笑声。
“阿亚莉娜，我曾经确实在知道你父亲和母亲的事时，有过想法……”
听见阿加雷斯承认的时候还提到了自己的父母，阿亚莉娜这才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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