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破烂侯看着屋顶，眼神空洞，思绪早已飘远，仿佛回到了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想起了他的恩师许一城。许久，他才回过神来，想起裴行远还在屋里。他看向裴行远，眼神晦涩不明，手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仿佛在做着艰难的抉择。突然，他开口道：“裴哥儿，我不管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隐密，叔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站在哪一边的？”
终于还是问到这个事了！裴行远在决定说出许一城的事后，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他心里明白，自己知道得如此详细，很难不让人怀疑自己是老朝奉里的人，而且自己仿制古画的技艺那么高超，难免会让人猜测是不是有老朝奉的人教唆。破烂侯问他站在哪一边，潜台词就是在问他究竟是不是老朝奉的人，只是碍于两人这些日子的交情，才没有当场发作。裴行远诚恳地看着破烂侯，目光坚定：“侯叔，我只能跟你说，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如果非要说我属于哪一方的人，我应该是站在正义这一边的。”
“正义吗？”破烂侯低下头，沉思了许久，最后抬起头看着裴行远，摆摆手道：“裴哥儿，我现在心里很乱，想一个人静静……”“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裴行远起身离开，那卷装有黄庭坚手书兰亭序的木盒子则被他留在了桌上。破烂侯瞥了一眼，嘴巴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直到裴行远走出院子，他也没开口。
“真是一个奇妙又有趣的世界啊！”裴行远推着二八大杠走在胡同里，看着遥远的天际，心中感慨万千。他并不介意破烂侯的态度变化，毕竟对方还要为自己的家人着想。“可惜了，害得老子失去了一个这么幽默风趣的忘年交，该死的老朝奉。”裴行远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他想起那个三代老朝奉好像就在京城里。要不要把这个人揪出来弄死了？裴行远停下脚步，认真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这是许家的仇人，自己越俎代庖不太好。而且，老朝奉这个组织，好像还有点用处，如果能把它们的渠道拿过来的话，可以省掉自己不少的功夫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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