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族确实珍藏的神草..."
我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极低。
"那草药的确可以治好慕容卓的眼睛，南诏王族极其神秘，又不能轻易对南诏用兵，若想取回这神草，恐怕比登天还难..."
"朕已派姜令行、姜令舟兄弟俩伪装成商队潜入南诏。"
元时猛地抬头，眼中的火光重新燃起："陛下！"
"别高兴太早，"我抬手制止他，"南诏王宫守备森严，神草又藏在祭坛密室..."
话到此处，窗外突然传来"咕咚"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进了太液池。
三人同时噤声。
慕容卓的耳朵微微一动，低声道："东北角，约百步外。"
我暗暗吃惊——他竟能凭水声判断方位和距离！
元时一个箭步冲到窗前，手按剑柄："什么人！"
月光下，只有几片落叶在池面打着旋儿。
远处宫墙上，巡逻侍卫的火把连成一条蜿蜒的光带。
"许是池里的锦鲤，"我故作轻松道，却给元时使了个眼色。
慕容卓忽然轻咳一声："陛下，南诏人信奉巫蛊之术，姜家兄弟若被发现..."
"朕知道风险，可你又不让对南诏国用兵...朕只能命他二人悄悄潜入南诏，伺机偷取神草。”
正因为，我太了解慕容卓的性子，才会瞒着所有人将姜家兄弟派去了南诏国。
现在，只盼姜家兄弟能平安带着神草归来。
元时回到慕容卓身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决："若姜家兄弟失败，臣愿亲自前往。不穿铠甲，不带兵器，就扮作采药的游医。"
慕容卓摇头，苍白的手指攥紧了衣袖："南诏人最恨中原医者，认为他们会偷走山神的恩赐。去年有四个太医署的人误入南诏边境，被..."
他突然住口，但我们都明白那未尽之言。
又是一阵沉默——
夜风穿过殿宇，带来远处更鼓的声音。
说话间，又到了三更天。
"此事先到此吧！"
我最终拍板。
"元时，你先送慕容卓回府，关于南诏取药一事，一个字都不要对外人提。"
我的目光扫过窗外被风吹起的落叶，风过而起，风落而静。
"尤其是刘凋一党。"
“陛下，放心。元时都懂...”
元时郑重点头，扶起慕容卓时，我注意到年轻将军刻意放慢了步伐，与往日雷厉风行的作风判若两人。
在门槛处，慕容卓突然回头——虽然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我总觉得他在"注视"我。
"陛下，"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万勿因小失大。"
我心中一动，他已许久没有在我这寝殿留宿了。
自昔阳县回京之后......
他好像在刻意躲着我，我竟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惹的他开始躲着我？
“慕容卓...”
我轻声唤了他一句。
他和元时的脚步顿住，元时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慕容兄，陛下唤你。”
慕容卓再次抬头朝着我的方向看着，目不能明，却凭着直觉能精准地发现我所在的位置。
“今夜，你可愿意留下...”
我几乎是怀着忐忑的心，问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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