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严冚掏出来的手机，秦正跟张主任都同时愣了一下。
这老家伙！
秦正有想过严冚会护着自己的学生，但没想到他竟然还会特意防着这手！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那这东西还用看吗？
张主任扭头看了眼秦正，眼神中有询问的意思。
“那就看看呗...”
“正好咱们都在这，看完监控也好下判断嘛不是？”
虽然监控内容已经看了无数遍，但秦校长跟张主任还是得装着第一次看到的样子。
“暂停暂停...你们瞧这个就是那谁王木霸吧？”
“可不嘛，这是组团上厕所去了，同学嘛，感情好正常。”张主任在旁边不停地帮自己的学生进行找补。
“那俩完事儿的快，在门口等着也正常啊...”
张主任能装，但秦正作为校长可不敢明目张胆的歪屁股。
“不对吧，既然是在门口等，那为啥赶着不让其他同学进来？”
张主任脑门上冷汗直冒，见着找补不回来也就不再坚持。
“那应该就是双方互相约好的要来打架了，这事儿确实双方都不对。”
“你们放心，虽然那俩家伙吃了亏，但出院后我绝不护着，咱们该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
秦正点了点头，看向严冚。
严冚没有回复，而是看着江言问道：“这下满意了吗？”
“不满意！”
“还不满意？”秦正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难缠的学生，试探着询问道。
“那你是想着学校把他俩也开除？”
江言摇了摇头，不卑不亢道：“学校怎么处置他们两个我不管，但我没错！”
“不应该被开除！”
“不是开除，是让你主动...”秦正刚准备纠正，就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说自己没错？”
“荒唐！”旁边的张主任实在是忍无可忍，气冲冲道。
“老严，你瞧瞧他什么态度？这世道啥时候连打人都没错了？”
“93年。”严冚一脸平静的说道。
“什么？”张主任有些疑惑，没明白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严冚接着解释说道：“那一年，见义勇为基金会成立，在特定情况下打人确实没错，甚至可能还会有表彰。”
“不是...”张主任差点儿都被气笑了。
“好好的约架能说成是见义勇为？老严你这屁股歪的也太狠了。”
严冚面色如常，只是平静的重复着江言之前说的话。
“江言同学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是去上厕所，结果被人堵在了里面。”
“姜月凛同学迫于无奈才跟他一块动手打的人。”
“而且，是对方先动的手。”
“有证据吗？”张主任也不着急，慢悠悠的问道。
“报告，请问人证算吗？”江言适时问道。
张主任满脸不屑，“随便找个人就能当人证是吧？”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在学校里还没几个死党？”
江言笑了笑，“如果我说，是一个班的证人呢？”
“夺少？”张主任愣了。
这小子人缘这么好？
还是说...
张主任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眼严冚，这老家伙不厚道啊！
竟然鼓动整个班的人帮这小子做人证？
严冚懒的去解释这种愚蠢的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江言，想要瞧瞧他这一个下午的成果。
江言犹豫了一番，还是硬着头皮把手机拿了出来。
果不其然，在见到他带手机进校后，严冚的一张脸唰的一下就黑了一半。
江言赶忙解释道。
“没联网的，我爸经常在外地出差，我妹在学校里万一不舒服什么的我得跑过去接她。”
“能理解，确实也挺辛苦的。”秦正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
“所以你的人证就在手机里对吗？”
“是录音。”
众人不解。
“既然都是同学，为什么不找来直接问？”
“因为一个个的问太麻烦了，你们要不先听听吧。”
“行。”
见校长点头，张主任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江言调大了音量，将手机放在桌上，随后就听到周正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王霸那狗日的...”
张主任脸色骤变，“这...乱给同学取侮辱性外号！这这这...”
“接着听。”
整段录音的时间较短，也就几分钟。
但是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张主任的心情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听到人是江言打的，他鼻子都快要翘上了天。
又听到周正说江言不想跟王霸打架，他背脊上狂冒汗。
直到扬声器里响起说王霸一直守在厕所，江言在教室里憋不住了的时候...
他悬着的心彻底凉了。
“那什么，再听一遍。”张主任盯着江言的那部老人机，急中生智。
说完话后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从桌上拿起来一通乱按。
“这啥破手机啊，咋按着没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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