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希望空间
第四十三章：熔炉试炼
第一节：腐烂的种子
林渊踩碎脚下发霉的玉米粒，腐臭的汁液渗入作战靴缝隙。地下粮仓的应急灯在头顶滋滋作响，成吨的储备粮在潮湿中结出惨绿色的菌斑，菌丝如同血管网络爬满三十米高的穹顶。他摘下防毒面具，空间印记突然在锁骨处灼烧——这是接触到致命孢子的预警。
"第七区真菌污染率98.3%，建议立即焚毁。"耳麦里传来妹妹林夏的电子音，自三个月前接入空间主脑，她的声音就逐渐失去人类温度。林渊凝视着菌毯上凸起的卵形肉瘤，那些拳头大小的囊泡正随着呼吸频率收缩，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插满管子的胸腔。
突然有钢索破空声撕裂死寂。林渊旋身后仰，三棱军刺擦着喉结掠过，在混凝土墙面擦出猩红火花。十二个披着菌丝伪装服的袭击者从孢子迷雾中显形，他们的防毒面具眼部镶着血色晶石，战术背心上印着衔尾蛇标志——正是三个月前摧毁北方庇护所的"衔尾蛇"军团。
"空间使徒。"领头者声音带着电子混响，改装过的机械臂弹出链锯，"把主脑交出来，留你全尸。"
链锯轰鸣盖过了林渊的冷笑。他后撤半步，靴跟碾碎两颗真菌囊泡，剧毒孢子雾瞬间爆开。当袭击者视野被荧光绿遮蔽时，空间力场已悄然张开——这是他在核电站废墟顿悟的「真空泡」技巧，能将十立方米内的空气瞬间抽离。
六名敌人眼球爆凸着跪倒在地，毛细血管从皮下炸成血雾。林渊踏着血浆疾冲，唐刀「破晓」在真划空中无声出弧光，将机械臂连同肩胛骨劈成两截。当氧气重新灌入这片死亡领域时，幸存的敌人看到同伴以扭曲的姿势悬浮半空，内脏从七窍缓缓溢出。
"告诉你们首脑，"林渊踩住领头者胸腔，刀尖挑开他颈动脉处的生物芯片，"再敢碰我妹妹，我就把南极冰盖下的克隆工厂炸成烟花。"
第二节：钢铁坟墓
货运电梯的钢丝绳突然崩断时，林渊正将最后一批抗生素收入空间。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发动「重力锚点」将自己钉在轿厢顶部。下坠的电梯在竖井擦出流星般的火花，透过观察窗能看到地下三百米处的骇人景象——数以千计的玻璃培养舱排列成蜂巢矩阵，每个舱体内都蜷缩着与林夏面容相似的少女。
轿厢在碰撞中变形，林渊撞开安全门跃入通风管道。基因融合剂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管道尽头传来婴儿啼哭与机械运转的混响。当他割开最后一道过滤网，眼前的场景让唐刀险些脱手：三十米高的环形空间内，数百条输送带正将克隆体残肢运往熔炉，戴着衔尾蛇徽章的白大褂们穿梭其间，像在组装某种亵渎生命的拼图。
"第1024次融合实验失败。"广播里响起冰冷的合成音，"准备投放新的母体样本。"
林渊瞳孔骤缩。中央实验台上，与妹妹一模一样的少女正被机械触手刺穿脊椎，淡金色的脑脊液顺着导管流入蒸馏器。他认得那个眼神——和三个月前林夏被主脑寄生时的绝望如出一辙。
空间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痛，整座实验室的金属开始共振。林渊的意识浸入「分子级操控」的领域，这是上个月在炼钢厂濒死时觉醒的能力。通风管的合金外壳首先崩解，化作漫天钢针席卷实验室；白大褂们的防弹玻璃面罩从内部结晶，棱角分明的冰晶刺入眼球；最庞大的那台克隆体培育舱剧烈收缩，将三个研究员压成肉酱。
当警报声响彻地下基地时，林渊已经抱着尚有体温的克隆体冲出火海。少女在他怀中睁开琥珀色瞳孔，嘴角泛起与林夏相同的倔强弧度："哥，他们在我基因链里写了自毁程序..."
第三节：焚城之火
林渊站在崩塌的冰川了望台，看着蘑菇云从南极冰盖上升腾。衔尾蛇的克隆工厂在聚变反应中汽化，冲击波将万年冻土掀成黑色沙暴。怀中的克隆体正在消散，基因崩解让她像流沙般从指缝滑落，最后只剩一缕乌黑长发缠在腕间。
"她们都是失败品。"林夏的全息投影在暴风雪中闪烁，瞳孔深处流转着数据洪流，"但我的原始基因库还在首脑手中，你必须..."
通讯突然尖锐被的电磁脉冲切断。林渊从空间取出那管从实验室抢来的深蓝试剂，标签上「普罗米修斯病毒」的字样正在渗血。他知道自己握着的是毁灭的钥匙——这种能让空间能力者基因崩溃的病毒，也能烧穿首脑精心打造的永生美梦。
当第一滴病毒注入颈动脉时，林渊看到了星空崩塌的幻象。无数个自己在时空中同时哀嚎，空间印记裂解成发光的银河。但当他咬碎臼齿间的核能电池，狂暴的能量洪流瞬间散冲痛楚——这是他在核废料场的学会「痛觉置换」，将神经信号转化为空间力场的动能。
三千公里外的某座地下宫殿，首脑看着监控屏露出狞笑。突然所有显示屏同时炸裂，林渊的身影从电浆中火焰踏出，瞳孔燃烧着钴蓝色辐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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