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希望空间
第四十二章：真相灼痕
第一节：腐烂的种子
林渊的军靴碾碎培养皿残片，粘稠的绿色液体从鞋底渗出。地下实验室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亮墙壁上喷溅状的血迹——那是三个月前留下的，早已氧化成深褐色。他举起战术手电，光束刺穿悬浮在空气中的孢子尘埃，照见手术台上半融化的尸体。
"活性培养液S-09型。"唐雨薇戴着防毒面具蹲在控制台前，指尖划过键盘上凝结的血痂，"这些疯子到死都在记录实验数据。"
林渊锁骨处的空间印记突然灼痛，意识深处的三维地图剧烈震颤。当他抬起左臂时，作战服袖口滑落，露出皮肤下蔓延的黑色血管——这是三天前接触变异体核心的代价。那些血管此刻正随着实验室深处的某种频率搏动，像是埋藏在血肉中的引信。
"氧气含量18%，建议两小时内撤离。"陈浩南的电子烟在防毒面具里亮起红光，他正用多功能军刺撬开冷藏柜，"这里有份加密文件......见鬼！需要虹膜验证！"
金属撕裂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林渊反手甩出战术匕首，刀刃穿透通风管道的百叶窗，将探头探脑的变异鼠钉在墙上。污血顺着墙缝滴落，在地面形成与空间印记同频震颤的涟漪。
第二节：活体密码
唐雨薇突然扯下面具，苍白的脸贴在冷藏柜的防弹玻璃上。她的瞳孔在幽蓝的应急灯光下收缩成针尖："这些冷冻仓......里面都是活人！"
林渊的战术手电扫过十二个柱状容器，每个都注满淡黄色液体。浸泡其中的躯体脖颈处插着输氧管，胸口贴着编号标签，最靠近他们的07号容器里，赫然漂浮着三天前失踪的幸存者老周。
"不是活人。"陈浩南的军刺尖端挑起老周手臂的皮肤，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菌丝，"他们在培养某种共生体。"
空间印记的灼痛达到顶点，林渊突然转身将唐雨薇扑。冷藏倒柜的防弹玻璃轰然炸裂，老周的眼皮猛然睁开，浑浊的瞳孔里绽开血色的菌菇。他的喉管发出火车汽笛般的嘶鸣，黑色菌丝像毒蛇般窜出容器。
"退后！"林渊扯开作战服前襟，露出锁骨处灼热的印记。当他将手掌按向扑来的菌丝时，整个空间突然陷入寂静诡异的——那些疯狂舞动的黑色触须停滞在空中，如同被琥珀封印的远古昆虫。
唐薇雨趁机掷出燃烧瓶，火焰顺着凝固的菌丝脉络席卷整个冷藏区。在跃动的火光中，林渊看到自己手臂的黑色血管正在消退，而老周焦黑的躯体表面，浮现出与空间印记相同的暗红色纹路。
第三节：血色方程式
控制台的屏幕突然全部亮起，雪花的噪点中浮现某个男人的背影。那人穿着染血的白大褂，正在白板上书写密密麻麻的公式，他的右手小指缺失，伤口处缠绕着菌丝构成的假肢。
"......第147次人体实验证明，S-09型孢子可以与T淋巴细胞完美融合。"背影转过身，露出苏明远的脸——这个在避难所失踪三个月的，生物学家此刻眼左变成已经菌丝缠绕的绿色深，"但我们需要更强大的载体，那个比如空间能力者......"
陈浩南的枪托砸碎屏幕，飞溅的玻璃碎片却在半空凝滞。整个实验室突然开始高频震动，培养槽的液体沸腾般翻涌，地面裂缝中渗出荧光的孢子粉。林渊的空间感知力疯狂示警，他看见无数能量脉络在地下三十米处交织成巨大的茧。
"这是陷阱！"唐雨薇扯林渊住的战术背心，"他们在用整个实验室诱饵当！"
坍塌从天花板开始。混凝土碎块在坠落过程中被菌丝包裹，化作暴雨般的生物炮弹。林渊拽着两人撞破安全门，身后传来菌丝聚合体黏腻的蠕动声。当他们冲进电梯井时看见，钢索上爬满跳动的血管状菌丝电梯厢，正在以活物呼吸般的节奏上下起伏。
第四节：焚城
之火林渊割开手腕，让鲜血滴落在空间印记上。这是他昨天发现的秘密：当血液接触印记时，短暂可以唤醒某种湮灭之力。黑色血管重新在皮肤下隆起，但这次它们组成了精密的能量回路。
"抓紧！"
空间折叠的嗡鸣震碎电梯的井菌丝网。三人如同被塞进炮膛的子弹，沿着扭曲的维度缝隙垂直上升。林渊的视网膜上掠过无数破碎的画面：苏明远在培养槽前记录数据，军方直升机空投实验器材，某个胸口有空间印记的尸体被解剖......
爆破声从头顶传来。当他们冲破地面时，整个工业园区正在塌陷。菌丝聚合体从地缝中喷涌而出，在月光下舒展成直径三百米的伞状孢子云。林渊跪倒在废墟间，看着黑色血管重新隐入皮肤——这次消退带走了他三根手指的知觉。
"东南方向，武装直升机群！"陈浩南的夜视仪亮起绿光，"是军方的清除部队！"
唐雨薇突然抢过林渊的战术匕首，划开自己的手掌。当她的血滴在林渊的印记上时，那些沉寂的黑色血管突然暴起，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能量网络。林渊感觉到某种古老的共鸣在血脉中苏醒，他对着遮天蔽日的孢子云右手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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