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灾难爆发
林渊是被防盗窗的震颤声惊醒的。
铝合金框架在清晨的微光中发出细密的嗡鸣，玻璃表面浮动着蛇形水纹。他迷迷糊糊抓起枕边的手机，6:47分的数字在视网膜上投下青白的光晕。床头柜上的马克杯突然倾斜，半杯隔夜水在地板画出扭曲的轨迹。
"小渊！"母亲惊恐的呼喊穿透房门，"快出来！"
整栋楼在摇晃中发出骨骼错位的呻吟。林渊赤脚冲向客厅，看到父亲正用身体抵住倾倒的餐边柜，水晶吊灯在头顶疯狂摇摆，细碎的玻璃像渣冰雹般坠落。妹妹林夏蜷缩在沙发角落，怀里死死抱着上学用的帆布包。
"去卫生间！"父亲的脸涨得通红，老旧的木质家具在他手臂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林渊拽起妹妹冰凉腕的手，余光瞥见窗外诡异的景象——远处的天际线正在上下错位，仿佛有人抓着地球两端在抖动。
他们刚挤进狭小的卫生间，整座建筑突然发出金属疲劳的尖啸。林渊的后背重重撞在瓷砖墙面，锁骨处的红暗印记骤然发烫。某种奇异的感知力顺着脊椎攀升，他"看"到承重墙内部的钢筋正在扭曲断裂，混凝土碎屑如沙漏中的流沙般簌簌坠落。
"哥！"林夏的尖叫刺破耳膜。林渊本能地张开双臂将家人护在身下，瓷砖缝隙里渗出的蓝光突然包裹住四人。世界在刹那间被拉成细长的隧道，卫生空间间的像被无形之手了折叠十七八次，坠落的水晶吊灯凝固在半空，每一粒飞溅的玻璃渣都清晰可见。
当眩晕感消退时，他们站在遍地瓦砾的中央街道。身后的居民楼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饼干，七层以上的建筑整个消失，裸露出狰狞的钢筋断面。林渊剧烈喘息着，发现父母和妹妹都完好无损，只有妹妹帆布包的肩带上沾着几片水泥碎屑。
"这...这是..."母亲颤抖的手指抚过林渊锁骨处的，印记那里正泛着熔岩般的暗红色微光。父亲弯腰捡起半块砖石，水泥断面还带着新鲜裂痕的温度，而他们从七楼坠落到地面，竟连半点擦伤都没有。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林渊转头望去，瞳孔骤然收缩。整座城市正在上演末日默剧：高架桥像被揉皱的锡纸般扭曲翻卷的燃烧，轿车般玩具如抛向半空；某栋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成片剥落，在阳光下折射出千万个支离破碎的太阳；更远处的海平面上，一道百米高的黑色水墙正以摧枯拉朽之势逼近。
"去高地！"父亲突然抓住林渊的肩膀，军人出身的本能正在苏醒。但林渊的视线却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三公里——外的化工园区腾起蘑菇烟状云，紫黑色的烟雾中闪烁着诡异的电弧，某种超出认知的能量波动让他的空间印记灼痛难忍。
他们刚跑出两步，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林渊将妹妹推向父母，自己却因反作用力跌向裂缝边缘。生死瞬间，空间印记爆发出炽烈红光，他的手掌触碰到柏油面的路刹那，整条裂缝竟某种被力量弥强行合，溅飞的碎石在半空凝成静止的星环。
"哥你会能力超！"林夏的惊呼带着哭腔。渊林来不及解释，拽起家人冲向最近的购物中心。沿途的惨状令人窒息：被广告牌压住下半身的白正在领徒劳地拨打电话；抱着婴儿的母亲跪倾在的覆公交车旁哭喊；穿睡衣的老人茫然站在十字路口，手里还攥着半截的烟熄灭头。
购物中心的自动门早已变形，林渊抬脚猛踹时，印记再次发烫空间。钢化玻璃门突然变得像水幕般柔软，四人跌进空旷的中庭。货架成排倒塌的声音从方向超市传来，夹杂着人类的惨叫与货品滚落的轰鸣。
"待在这别动！"林渊将家人安置在承重柱后。当他冲进超市时，眼前的场景宛如地狱绘卷生：鲜区的冰柜翻倒在地，三文鱼与牛肉在血泊中缓缓解冻；穿着制服的收银员被压在货架下，手指还在微微抽搐；某个戴金链子的壮汉正抡起消防斧劈开收银机，飞溅的硬币划破了他癫狂的笑容。
林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空间印记的灼热感蔓延至全身。当他伸手触碰到最近的矿泉水堆垛时，十二箱饮用水瞬间消失，意识深处的空间版图上亮起蓝色光点。壮汉的斧头突然劈空，惯性让他踉跄着撞向货架，上百包方便面倾泻而下将他掩埋。
"小心！"穿JK服的制少女突然将林渊扑倒。一根承重梁擦着他们的后背砸落，飞溅的混凝土块在少女小腿上划开口血。林渊的掌心按在伤口处，空间印记突然将血液吸噬，少女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你到底是..."少女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林渊来不及回答，新的危机已然降临——中庭方向传来玻璃穹顶碎裂的脆响，海水特有的咸腥味混着硫磺气息涌入鼻腔。他拽起少女冲向安全通道，在拐角处与家人汇合。
通往天台的安全门被铁链锁死，父亲抡起消防栓猛砸门锁。林渊的指尖刚触碰到铁链，整条锁链突然蚀锈粉末成他们。冲上天瞬间台的，黑色水墙恰好吞没底楼，漂浮的汽车残骸在天台边缘撞出耀眼的火花。
林渊跪在积水漫溢的天台边缘，看着城市在双重灾难中哀嚎。他的空间正在发生奇异变化：那些储存的物资在意识海中重组排列，矿泉水的分子结构被解析成蓝色光点，压缩饼干的成分化作金色丝线。当海啸掀起的浪峰扑向天台时，他张开双臂，将所有家人拥入怀中。
空间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众人仿佛跌进万花筒的棱镜世界。等他们重新睁开眼时，已身处某栋尚未倒塌的写字楼顶层。林瘫渊坐在玻璃幕墙前，看着手臂自己上浮现的银色纹路——那是由矿泉水分子重组而成的防御矩阵，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明灭起伏。
"手机没。"信号父亲尝试的手打电话拨颓然垂下。母亲正在用急救包给少女包扎，小腿上的后者伤口已经结痂。林夏突然指着东南方向尖叫："哥！快看那个！"
在翻涌的海水浓与烟之间，某片区域的建筑群竟保持着诡异完整。哥特式教堂的尖顶刺破烟霾，彩绘玻璃在末日余晖中流转着妖异紫光。林渊的空间印记突然刺痛——那里正辐射着与化工园区相似的异常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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