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们说的是真的吗？这些修士真的是虐杀他们族群的人吗？”
不怪年亦寒这样想，他的父母也是死在和妖兽潮相似的魔兽潮中，这种事再度在他眼前重演，定然是要做些什么的。
“闭眼，本尊给你开天眼看一看。”
男人依言闭眼，兰风凭空画符，手指一点送到徒弟眼中。
“好了，睁开眼看看吧。”
年亦寒只觉得眼睛温度很高，他不适的转转眼球，随后就将视线转到了不远处。
这一看就震惊了。
一条条或红或白或黑的线条从天际下垂连接到下面的人和兽，飘摇纤细却分明的缠绕在他们身上，只有在其中一人或者一兽死的时候才缓慢消散在空中。
这是……因果线？
男人忍不住侧目去看旁边人，却只见一团刺目的白光，他下意识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睛上的热度已经消失，而那些因果线和师尊身上的白光都已经看不见了。
“看到了吗，那些因果线。”
“看到了，那些兽族说的是真的。”
这场寻仇接近尾声，那头修为化形期的黑熊和里面的一个化神期的修士同归于尽了，修士已经全部死亡，而兽族剩下一半。
它们闯进屋子中，拖出一个个被剥了皮的同类尸体，沉默的聚在一起将其火化，而后四散离开了。
“走了。”
“嗯。”
沉默淹没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兰风想到那双眼睛，不想让它透露出伤心的情绪，还是率先说话了。
“你说要去找材料做阵盘，那你现在的阵道是什么水平了，还是中级吗？”
“嗯，弟子卡在中级有一段时间了。”
“这五本书拿着，都是阵法孤本，里面有本尊的注解，拿去学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兰风掏出来抽空誊写的阵法书，将他交给年亦寒。
不是她不想早点给大徒弟，而是原本那些书里都是她在兰冥界学的东西，上面都是她的笔记。
而她的笔迹跟楚兰风的不一样，直接交给他怕是会出什么问题，于是便用楚兰风的笔迹誊抄了一份。
不过是兰风和苗白一起誊抄的，里面不光有长青界阵法，还有她在兰冥界学过的东西，全都写在了这几本书中给了年亦寒。
“谢谢师尊，”
年亦寒双手接下放进识海中，又问了个问题，“弟子能问问师尊现在是什么水平吗？”
“天级。”
年亦寒了然点点头，那次掷金楼后他就听说师尊帮掷金楼布置了很多阵法，全都是天级的。
不愧是他的师尊。
“弟子斗胆，除了七阶符箓师和天级阵道师，师尊还有其他的身份吗？”
兰风侧目，只见那双翠色的眼睛里少见的带着狡黠，眉眼弯弯的看着自己。
应是没有被刚才的事情影响。
“真想知道？”
“嗯，真想知道。”
“五品丹药师，半神阶炼器师。”
五品炼丹师是楚兰风的水平，左苏知道这件事，而炼器师和阵道师是兰风的水平，没人知道。
所以她可以放心说出来。
兰风话落，年亦寒灵气一滞差点从灵剑上掉下去。
“怎么了，听到本尊的水平这么激动？”
青衣男人看到他的反应笑着打趣道。
而差点在师尊面前出丑的男人看到对方的笑容连忙在剑上站好，握拳放在嘴边掩饰性的咳了两下，面上肤色依旧雪白，耳尖却是红了。
“确实是太震惊了……没想到师尊竟然这般厉害。”
自从收了师妹师弟后师尊的笑容就变得多了起来，也许久没见过师尊的心魔出现，听弟子们说在他不在的时候连道尊喝醉的次数都变少了。
年亦寒整理好情绪，和他师尊一样的冰山脸此刻也产生了变化，用温柔回看着对方，接下来说出的话也是如此，但话里却带着别的寓意。
不过和师尊见面时的瞬间他就察觉到了那一点情绪的不对劲，年亦寒加速和兰风并肩飞行，再次提起了当年的事。
“师尊当时是怎么想到从弟子那个小村子路过的？”
“你之前不是问过这个问题吗？”
兰风有些诧异，在她印象中年亦寒问楚兰风这个问题不下三次，没想到今天又问了一次。
“师尊再说一遍。”
“本尊出去游历，在路过村庄附近时察觉到了魔兽的气息便赶了过去，然后就找到了被藏起来的你。”
三百多年前长青界还不像现在这般稳定，依旧有乱流会随机出现，存在有魔兽穿过乱流到达灵界引起魔兽潮的现象，若是没有高阶修士在附近的话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楚兰风就是在游历中遇见的魔兽潮，不过等她赶到的时候年亦寒所在的村子已经变成了废墟，正想去追魔兽的时候听到了箱子中幼童的哭声，然后就把他带回流光峰养了。
理由很简单，楚兰风一直都是这么说的，兰风也没差的告诉了他。
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执着的问这个问题，总不能察觉到什么了吧。
“总觉得师尊在瞒着弟子什么。”
话音刚落兰风浑身汗毛一竖，脑袋陡然间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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