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没回话,接过士官递来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狠狠写下自己的名字。
心里五味杂陈,有不甘,有无奈,还有点被“识破”后的别扭。
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士官朝旁边摆了摆手,对那名列兵道:“带张上士去连部,他的个人信息有些复杂,我们做不了决定,让连长定夺。”
“是!”列兵应声上前,腰板挺得更直了,对着张涵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张上士,跟我来这边。”
张涵叹了口气,拿回自己的证件,又接过士官递回来的手枪,熟练地别回腰间,扣好枪套卡扣。
看着近在咫尺的关卡,再瞄一眼城里那帮亮着霓虹的“高层”,它们闪得跟KTV小姐招手似的。
只能把脑袋摇成拨浪鼓,权当热身
他已经大概猜到这背后的门道了。
套路,全是套路。
没有无缘无故的“挽留”,这样做无非是为了快速将没有战斗力的人员编成可用的队伍。
之前在路上他就琢磨过,这种特殊时期,大概率会让警察、特警或者像他这样有部队底子的人担当基层指挥,快速整合那些临时抽调的民夫。
至于为啥不动部队的人。
谁舍得拆自己的王牌卡组。
部队的战斗力哪儿来的?是日复一日的磨合,是彼此知根知底的信任,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的默契。
把原编制里的人随便抽出来,塞进另一支临时凑起来的“炮灰部队”,纯属瞎折腾。
1+1有时候真未必大于2,搞不好直接等于GG。
保留原有部队的完整战斗力,才是眼下最该抓的事,没人会为了凑数量,就把好不容易练出来的精锐拆得七零八落。
你抽没经验的列兵去指挥民夫,那些人根本不会服,镇不住场子。
你抽班排长,那就是在挖原有部队的墙角,自损实力。
基层军官是部队的骨架,抽走一个,底下的兵就得乱一阵。
再说了,部队也不是冷冰冰的机器,也有人情味。
把原来的领导层调走,空出来的位置换个新人,底下的士兵心里未必能接受,口服心不服,战斗力只会往下掉。
新军官跟士兵没相处过,摸不清每个人的脾气禀性,也未必能真心实意体恤下属,时间一长,矛盾准得冒出来。
全都是明晃晃的隐患,谁也不会傻到往枪口上撞。
这么一想,像他这样的人,简直是“天选之子”。
刚退伍,战斗经验没丢,手脚还利索;又是公务员身份,说话办事有分量,民夫们也愿意听。
最重要的是,他不属于任何现有编制,调去牵头临时队伍,既不耽误正规部队的事,又能快速补上空缺。
张涵跟着列兵绕过步战车,往高速匝道下方的临时连部走。
连部是辆拆掉了后挡板的集装箱货车,侧面喷着“应急指挥部”的灰色油漆,门口挂一张保温棉被当门帘。
掀帘进去,热气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两台柴油暖风机“哒哒”直吼,把三尺见方的小空间烘得像澡堂子。
折叠桌拼成L形,铺着1:5万的城区地图,图上用红蓝马克笔划得跟蜘蛛网一样。
桌后坐着个上尉,袖标上写的是“作训”,正拿塑料叉子挑泡速溶咖啡。
连长,韩中士让我把这位退伍老兵带过来,说他的档案非常复杂,需要您定夺。”列兵“啪”地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得在狭小空间里撞出回声。
“档案异常?”
列兵点点头:“是的,连长,登记的信息应该传输到电脑上了,您翻阅一下即可。”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上尉拿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疲惫的眼神亮了些许。
列兵转身出去,棉被帘“啪”地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风声。
这段时间为了阅兵的筹备工作,他已经两个晚上没合眼了,若不是靠速溶咖啡硬撑,早就顶不住了。
指尖划过键盘,调出张涵的档案,目光扫过几行字,眉头渐渐皱起。
“说说吧,你的档案到底怎么回事?”
张涵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听天由命:“239旅出来的,滩沙江战役、武鸣县保卫战都掺和过,跟特感近距离搏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别指望我能指挥谁,我就会扛枪冲、拔刀砍,这点战斗经验,算不算数全看你们。”
上尉端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抖,几滴褐色液体险些溅在地图上,他赶忙把杯子放在桌角,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张涵的模样太普通了,中等偏下的个头,脊背还有点佝偻,扔在人群里连个回头率都没有。
但冯其安越看越心惊——眼前这人,竟经历过两场恶战。
武鸣县保卫战他了解不深,可滩沙江战役的威名,在军中早已传遍,那是一场拼到弹尽粮绝的死战。
更别提张涵出身现役野战部队,能在那样的战役里活下来,绝不可能是等闲之辈。
“百战老兵?按理说老部队绝不会轻易让你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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