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梯的时候，林时正好与爬上来的那人碰上面。
对方的面容终于与名单上的照片对上了，林时朝对方打招呼：
“你好，徐慧。”
E级向导徐慧。
“嗯。”徐慧一只脚明显的扭曲，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手指扣下面颊上嵌进去的碎石，解释道：
“没钱买课，来试一下捷径。”
“听说有人直面死亡恐惧后感知成功了，我跳了两回，都没成功。”
徐慧好似很遗憾，叹了一口气，伸手在台阶上拍了一下。
手臂上一大块皮都被蹭掉了，被这一下弄得鲜血飞溅，看着都疼。
“你先养伤吧，别跳了。”林时眼皮跳了跳，对方再跳下去估计真死了。
“嗯。”两人礼貌地错身而过。
对方的跳楼感知法明显行不通。
林时与对方对视的瞬间就明白了。
不是因为她死不了，刚觉醒的向导这种程度肯定能死。
行不通是因为对方太平静了。
别人面对死亡能够感知成功是因为怕死，临死前激发潜力，成功感知。
但是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没有恐惧要怎么激发潜力？
走到附近的广场，这里的人不少，正不断地搬着东西过来，摆出一个个摊位。
“你好，想买点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有热情的摊主朝林时打招呼。
林时惊讶地发现这些人都是普通人。
没有觉醒的人在全是向哨的学校里摆摊？
捡起地上的一个印着小狗的杯子。
“你们在这里摆摊，就不怕被人抢了？”
这些货物可不便宜。
新生里有不少都是穷得只能吃免费营养膏的底层人，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就连林时看向这些东西的时候，都难免心动。
普通人在向哨面前，脆弱得用两根手指就能碾死。
“不怕！”摊主笑眯眯地从胸口掏出一个牌子，那牌子用一根绳绑住，挂在了脖子上。
“我们是给学校交过摊位费的，”他伸手将摊位上位置不对的商品摆正，道：“学校会保障我们的安全。”
“价格都是一样的，大人有没有看中的东西？”
果然，林时仔细观察，广场附近的暗处隐藏着不少老师模样的人，应该是负责保障这些商人安全的。
这时已经有不少的新生进入广场，摊贩们看见后，并没有普通人面上的畏惧之色。
林时心道摊贩们除了学校的保障外，恐怕还有别的依仗。
很有可能是身后有向哨撑腰。
拿起小狗杯子，问道：“这个多少钱？”
“八块。”
付款拿下。
在广场上逛，果然同样的物品定价都是一样的。
这些摊贩应该在卖货前通过气。
“你听说了么？内城出事了！闹鼠灾！”身侧一道声音传入耳朵。
林时蹲下，查看起面前绣着小苹果的碎花被子。
“我早就听说了！城卫军都派出去除鼠害了，我家亲戚亲眼看到他们往下水道里喷毒气，老鼠跟泉水一样顶开井盖喷了出来！”一个圆脸婶子腰间挎着个小包，闻言立即说道。
说话的时候表情生动，语气真实，给人身临其境感。
“那场面，太可怕了！”
“你都不知道，那些老鼠，根本不是普通的老鼠，那些老鼠比猫还大！红眼睛，还吃肉！”
“对对对，我听说把一个商场的人都吃了！”她旁边一个蹲着的中年大叔摇头叹息。
“可不么？我家里还跟那间商场有合作，一个表叔去供货的时候正好撞上这事，没回来！”搬货的瘦子也放下手上的箱子，边把东西往外拿，边说道。
“说是连尸体都找不到，估计骨头都被那些老鼠吃干净了……”
“唉……”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啧啧”称奇。
“你们说那些老鼠怎么会突然疯了呢？”
“谁知道！”
“现在这种世道，什么都说不定，老鼠变异算什么？”
“能活着就是走运了。”
“也是！”
几人齐齐沉默一瞬。
蹲着的中年大叔脚尖转动，将身体朝向瘦子的方向。
“你先前给商场供货么？哪家的？”
“嘿嘿，”瘦子比出两根手指，“两个字家的。”
几人面露吃惊之色。
“那你怎么混到我们这了？！”
“分支分支！”瘦子连忙补充，“只是沾了点关系，有点情面罢了。”
“……那也很了不起了。”圆脸婶子咋舌感慨。
“闹老鼠的事我也知道，还是内部消息。”
林时手上动作一顿，说话的正是她正在看的摊位主人。
“你好，这套纹样的就一套，这里你再也找不到别家了，喜欢可以买下来，只要一千三百二十三，给你抹个尾巴，”
“一千三就行了。”
这是什么被子？这么贵！
林时看向被子的目光顿时充满审视。
前方的摊位主人神神秘秘的说道：“那间商场遭了鼠灾后，外面的人都以为人死光了，其实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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