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北楼，消毒水混合着腐臭的气味在鼻腔炸开。
章鸿远握紧了手中的X18型消音枪，这武器是丧尸出现后，基地的研发部门加紧改造出来的。
传统的热武器声音巨大，会吸引更多的丧尸，不利于清剿行动。
而X18型消音枪是末世前的新型消音武器基础之上，再次结合晶核能量改造而成。
发射能量巨大，一枪能将六七只丧尸的头轰成肉泥，但声音却只有十分贝左右。
战术靴碾过沾着深色血污的大理石地砖，绿色的应急灯在走廊尽头忽明忽暗，将“办公楼”三个红字切割成诡异的残影。
“注意，前方走廊拐角处发现丧尸。”
耳麦里传来赵星野沙哑的汇报，爆破手标志性的金属护腕在转角处反射冷光。
观察手张承烨看着战术终端上不断缩小的红色区域，忽然注意到监控画面里一具倒挂在天花板吊灯上的尸体——它的脊椎以人类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曲。
金属刮擦声骤然刺破死寂。
“后退！”
章鸿远的咆哮几乎与第一声嘶吼同时炸响，成百上千的青白手掌突然从走廊里各个门后探出。
一直跟在章鸿远身边的姚宋，有些震惊地看着那些本该被漫无目的游荡的丧尸，如潮水般从各个角落涌出——它们竟懂得屏息埋伏。
郭飞宇的狙击消音步枪在五米外射击，闪着白光的能量子弹掀飞三个丧尸的头盖骨。
但更多青灰色的身影正从消防通道井喷而出，腐烂的脚掌踩在同伴的脑浆上发出令人作呕的啪嗒声。
“上楼！”
章鸿远一脚踹翻走廊里用来装饰的植物架，挡住尸群。
转角镜面映出身后景象：某个穿着护士服的丧尸四肢着地狂奔，脖颈以蛇类般的柔韧向前探出半米，沾满血污的牙齿离郭飞宇的后颈只剩三十公分。
匕首刺破皮肤的闷响带着黏腻腥臭的血液掠过耳际。
赵星野单手投掷匕首的动作行云流水，刀尖精准穿透护士丧尸的眼窝。
可一楼的声响还是引来了更多丧尸，正从四面八方涌来。
一张张青白的面孔，一双双灰白双眼，还有哪些沾着碎肉的血盆大口，让人看一眼都觉得不寒而栗。
当章鸿远带队冲进二楼一间办公室时，郭飞宇身上沾染到的黑色丧尸血已经开始蠕动着朝着他肩膀上被铁片划伤的伤口而去了。
赵星野撕开急救包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止血棉刚岸上伤口就被那诡异的黑色血线缠住。
那些丧尸的血液好像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意识一样，拼了命地想钻进郭飞宇的身体内。
即使想用其他东西把它擦掉也不行，那些黑色血线就像是长了就脚一样，牢牢地扎在郭飞宇的作战服上。
血线一时半会清理不干净，只能先尽可能地将伤口裹进，防止黑色血线顺着伤口钻机去。
门外聚集了不少丧尸，尖利的指甲抓挠在金属门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章鸿远冒着危险，攀上门边的柜子，打开门上的小窗，将两颗晶核能量手雷丢进门外的丧尸堆里。
紧接着用金属柜子，牢牢地抵住房门。
爆炸的气浪将门框都掀得变形。透过战术终端，张承烨看到货架上的铁皮正在诡异冒泡——某种腐蚀性液体正顺着门缝渗入。
“走通风管道！”
另一个爆破手周先禾撬开天花板隔板，铁锈簌簌落在郭飞宇苍白的脸上。
众人刚钻入狭窄的金属管道，下方就传来钢化玻璃的爆裂声。
张承烨回头时，正看见一只浑身长满肉瘤的丧尸用腐蚀液融穿抵在门边的两个厚实的金属柜。
管道突然剧烈震动。
张承烨的观察仪映出骇人景象：数以百计的丧尸正在下方堆叠成肉梯，某个四肢细长得离谱的变异体正用骨爪刺穿钢板。
当第一缕腐臭气息钻入鼻腔时，周先禾毫不犹豫朝身后丢出一个微型晶核能炸弹，爆炸的声响在密闭空间震得人耳膜生疼。
顺着管道，章鸿远等人来到另外的一个大厅。整个大厅的窗帘都牢牢地拉着，像是有什么巨兽整潜藏在阴影处。
黑暗中突然传来婴儿啼哭。
姚宋的战术手电扫过层叠的座椅，照出一个蜷缩在血泊中的白大褂。
“救……命……”
女医生怀中的襁褓还在蠕动，这个画面让所有人呼吸停滞。张承烨却注意到医生脖颈处的咬伤正在渗出黑血——那分明是被丧尸咬伤已久。
“别过去！”
张承烨的警告迟了半秒，救人心切的章鸿远伸出手刚碰到襁褓，女医生的头颅180度扭转，嘴角裂到耳根，怀中“婴儿”竟是团缠绕着脐带的腐烂肉块！
女医生的血盆大口已经冲向了章鸿远的面门，却在靠近的一瞬间被一堵透明的空气墙拦住，随后，那颗狰狞的丧尸头颅就被捏爆了。
“啧，章队长还是这么善良啊。”
一道略显清冷的女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一直紧闭着的窗帘被拉开，孔昭意带着人从窗外的土台子上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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