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谨行剑眉微挑,手劲一松,避嫌似的退后两步。
“公主还没睡下,怎么就开始做梦了?”他冷隽的神色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娶她这个公主是多大的侮辱一般。
殷茵并未恼怒,二人身高悬殊,她仍旧挺直腰板昂首逼近:“肖将军若无此意,最好注意些分寸,免得一些风言风语传出去,让本公主一不小心梦想成真,你该如何自处?”
烛光摇曳,白绸染血,玉面苍白的少女看起来弱不禁风,眸光却亮得惊人。
故事中对原主的外形仅以‘胸大无脑’一笔带过,实则她不仅身姿傲人,脸蛋也是媚骨天成,秀色可餐。
肖谨行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眼神更冷了几分:“公主怕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还欠着几十条人命未还。与其在这耍心机搪塞,不如自求多福,免得陷入噩梦之中永劫不复。”
言毕,肖谨行不再多看她一眼,甩袖而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殷茵愣了片刻,如泄了气的皮球,萎靡地坐在了地上。
窗外雨势未歇,狂风更加肆虐。
她摊开染血的双手,眉头紧锁,原主到底留了多少烂摊子……
原着殷茵仅读过好友截图发来的三章,从有限的内容中得知,肖谨行之所以仇恨西岭的原因,是五年前原主曾对他恩将仇报。
肖谨行本是武昭王嫡子,生母早逝,父亲另娶生子后,他在家中不受重视而隐瞒身份从军。
彼时,少年肖谨行还是个无名兵卒,在边境巡城时,救下了被拐卖至烟花之地的原主,并将其带回家中,悉心照顾月余。
不久,西岭死士寻来,为了掩盖落难时的遭遇,原主狠毒地下令灭口。
那一夜,边塞小城的半条瓦房街付之一炬,无辜死伤者二十余人。
肖谨行重伤逃脱,当时便立誓,不报此仇枉为人。
这次东蜀迎亲原是派了太子伴读一个姓陆的侯爷,半路却换成了肖谨行,再联想到原文和亲队伍在西岭地界遇袭,长姐身死,战事再起,很难断言这里没有他复仇的手笔。
面对睚眦必报,心机深沉的男人,殷茵愁苦地闭上眼睛……
真是糟心。
——
肖谨行走后不久,原主陪嫁的婢女知心、知意便被放了回来。
她们一迈过门槛,抬头看见殷茵身上有血,脸色不佳,顿时吓得扑通跪地,一个劲儿地磕头请罪。
殷茵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原主喜怒无常的“恶公主”人设,以往心情不好时打杀下人是家常便饭,生怕这两人真把自己磕死,连忙出言饶恕了她们的罪过,让她们起身。
知意右脸微微苍肿,隐约浮现出五指印,显然是被打过,知心则无外伤。两人将被东蜀士兵带走逼问的经过原原本本告知殷茵,还信誓旦旦地表示宁死也不会背叛公主。
殷茵伤得虽浅,却也疼痛难忍,没心思深究她们的话。知意略通医术,见状主动上前为殷茵清理并包扎伤口,知心则默默收拾屋内残局,擦干殷茵的头发,服侍她上榻休息。
直到后半夜,殷茵迷迷糊糊的才要睡着就又被叫了起来——使团要起程了。
屋外,大雨不知何时已然停歇,夜空群星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殷茵身披斗篷,苍白的面容隐匿在帷帽之下,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中踏着青石板路走向辇车。
一路上,入目皆是忙碌搬东西的东蜀士兵,西岭此行的送亲队伍中包括两名婢女在内仅有二十人,此刻皆被边缘化,东一个西一个的零散分散在队伍中。
如此安排,若是途中遇到什么突发险境,就算有心护她只怕也来不及了。
略一沉吟,殷茵视线落在不远处。
男人负手而立,身形高大挺拔,周身气压极低,脸色也格外阴沉。
帷帽下的眼神微微闪烁,殷茵迎上前去:“肖将军看起来脸色不佳,莫不是那刺客太狡猾?在将军的重重包围之下都被他逃脱了?”
这话讥讽之意毫不掩饰,肖谨行看了她一眼,不知是否在大庭广众之下有所收敛,这会却只是冷笑一声:“有些事做了就会留下痕迹,刺客早晚会被擒获,就如同纸终究包不住火,公主何必心急。”
“将军言之有理,但刺客到底是没能抓住,这很难不让人质疑将军手下的兵,只是徒有其表之辈。”
此话一出,周遭路过的几名士兵皆面露怒色。
迎上肖谨行冷沉的目光,殷茵笑了笑,继续道:“士兵虽然不靠谱,但本公主瞧着将军还是极为可靠的,为防再有刺客突袭,接下来的路程就由将军贴身保护本公主可好?”
肖谨行盯着轻纱后若隐若现的那张脸,须臾,黑眸正色道:“好。”
“既如此……”
带着笑意的话音戛然而止,殷茵蓦地撩起轻纱,“你同意?”
肖谨行挑眉,“怎么?听公主的语气,是希望本将拒绝?”
“……”
失策,失策!
她原想着以肖谨行的身份地位,还有昨晚那避嫌的态度,定会一口回绝,自己在借机将侍卫们调回到身边也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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