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暴雨终于转小，下起了绵绵细雨。
突然，一阵小孩的哭声响起，将华玥从梦中惊醒。
她眼睛半眯着，瞧了眼屋内灰蒙蒙的场景，立马重新闭上双眼，把被子往头上拉了拉。
嗯，天还没有亮，再睡一会儿。
等她睡醒，端着盆去洗漱，在走廊上遇到一群小孩在嘲笑一个光着身子的小女孩。
“刘三妹，羞羞，不要脸”
“刘三妹身上脏死了”
“大家快来看啊，刘三妹没有穿衣服”
“刘三妹是尿床鬼”
“刘三妹身上好臭，一股尿骚味”
小女孩看起来四岁多左右，营养不良，脸色瘦黄，面对其他小孩的嘲笑，她抱着身子，眼神无措的蹲在地上。
华玥见到这一幕，手指微动，有点想揍人。
她走上前问：“你们在干什么”。
不等人回答，她又看了眼光着身子的小女孩，问道：“她为什么没有穿衣服”。
即使是小孩，也懂得趋炎附势，他们看华玥是个大人，穿得又好，长得又漂亮，他们立马乖巧起来。
“姐姐，是这样的”，其中稍大一点的男孩指了指光溜溜的小女孩说道：“她今天早上尿床了，她妈妈打了她一顿，还把她衣服脱了，说她是个尿床鬼，赔钱货，不准她穿衣服”。
华玥听完，一脸好奇，“你们怎么知道她尿床的”。
“是他说的，他是刘三妹的哥哥，刘娃子，而且今天早上我睡觉的时候，还被刘三妹的哭声吵醒了”，看起来稍大点的小男孩迅速指了指旁边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
“哦，是这样啊”，华玥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这群小孩问道，“那你们像刘三妹这么小的时候尿过床没有”。
“没有，我没有”
“我也没有”
“我们才不会尿床呢”
“就是，我们才没有这么脏了”
看着这群小孩心虚的目光，华玥眼神调侃的拆穿他们，“你们有没有撒谎，姐姐一眼就看出来了，实际上你们也尿过床，对不对”。
这群小孩最小的四岁左右，最大的九岁左右，他们已经有了羞耻心，见尿床的事情被拆穿，他们眼神左右闪躲，脸上逐渐害羞起来。
见他们这个样子，华玥轻轻笑了笑，语重心长，声音又很温柔，“没关系，小孩子尿床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你们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他们小的时候也尿过床”。
一个小女孩问：“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妈妈也尿过床”。
华玥语气肯定，“当然是真的，谁小的时候都尿过床”。
她话音刚刚落下，另外一个小男孩追着询问：“那姐姐你尿过床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下次别问了。
华玥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嘛，我小的时候肯定尿过床，但现在长大了，绝对没有尿过床”。
说到最后，她故意加重了语气，以确保这些小孩能把她的话听清楚，免得传出她现在也尿床这种绯闻。
稍大的小孩听懂了，连忙问道：“姐姐，我们长大了是不是就不会尿床了”
“没错，你们长大了就不会尿床了”，华玥肯定的点点头，然后看着这群小孩，轻声的解释：“你们现在尿床，是因为你们还小，尿来的时候控制不住，所以啊，你们不能这样嘲笑刘三妹，她比你们还小，尿床是很正常的事情，懂了吗”。
见这群小孩在认真思考，华玥本来还挺欣慰没有浪费她的口水。
但，就在这时，一道欠揍的嗓音响起，“没事，我们可以笑话她，她就是个赔钱货”。
看刘娃子翘着下巴，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华玥眼里闪过几分狡黠，“你叫刘娃子是吧”
“嗯”，刘娃子点了点头。
“刘娃子，看你长得这么聪明，姐姐想问你一个问题”，华玥将目光落在刘娃子身上，装得特别温柔，“你叫你妹妹赔钱货，是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
“嗯，没错，女的就是赔钱货”，刘娃子重重的点头，他听家里人就是这么说的，刘三妹这个赔钱货，长大后是要换彩礼给他娶媳妇的。
他以后要娶一个像华知青这般好看的媳妇，然后生八个儿子。
幸好华玥不知道这小屁孩在想啥，不然肯定呸他一口。
人长得丑，梦还做得挺美的。
听完他的话，华玥笑着问：“那你妈妈是女的吧”。
“是啊”，刘娃子不太理解，他妈妈是女的，难道这华知青看不出来吗。
华玥可不管他在想啥，自顾自的说道：“这样说的话，你妈妈身为女的，也是个赔钱货咯”。
看他动了几下嘴巴，没有说话，华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还有，你是不是从你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这次没等刘娃子回答，旁边的一个小女孩就聪明的说道：“谁都是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的”。
“这话说的没错”，华玥给了小女孩一个赞赏的眼神，然后看着刘娃子说道：“刘娃子，你妈妈是赔钱货的话，那你是赔钱货生的，你知道你该叫什么吗”。
刘娃子眼神疑惑：“叫什么”。
“叫赔钱子啊”，华玥的语气非常肯定，“赔钱货的儿子就叫赔钱子”。
“还有，你奶奶也是女的，她也是赔钱货，你爸爸是你奶奶生的，那么你爸爸也是赔钱子”
“这样一算，你们全家，女的是赔钱货，男的是赔钱子”
“所以，你说你妹妹是赔钱货，实际上你就是在骂你自己是赔钱子”。
听完这番话，刘娃子看着华玥，愤怒的反驳，“我才不是赔钱子”。
“你就是赔钱子”，华玥语气坚定，眼里故意带着嘲笑。
其他小孩被华玥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也不懂这里面的善恶观念，他们看华玥嘲笑刘娃子，觉得好玩，也跟着喊。
“刘娃子是赔钱子”
“刘娃子全家都是赔钱的”
“刘娃子，赔钱子”
面对其他小孩子的嘲笑，刘娃子羞得脸红耳赤，他大声反驳道：“你们不许叫我赔钱子，我不是”。
“你妹妹是赔钱货，你就是赔钱子”。
其他小孩才不在乎他到底是不是赔钱子，反正看别人出丑，他们从心理上就有一种得意的开心。
这个别人只要不是他们，是谁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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