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不做亏本的买卖
程瑾音往后退了一步，淡漠地瞥着下跪的人影。
不远处，尸体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这个人的魂魄不甘心地追上来了。
“跪下来求我也没用，我救不了你。”
关红玉依旧跪在地上，鲜血淋漓的面庞可怖非常，表情却坚定得很。
“我知道，你们能看到我，就一定可以救我的，我不能死！”她咬死牙关不肯松口。
树树气呼呼地从程瑾音身后出来瞪着她，看了半晌怒斥道：“你不能死？我看你是罪该万死才对！身上背了那么多的罪孽，还好意思让我们救你！”
程瑾音若有所思地看着树树：“你能看到她生前的事情？”
“当然了！”树树气愤地盯着关红玉。
叶秉文“哇”了一声，忘记了血影带来的恐惧，凑到树树面前问：“你看出啥了？她以前做了啥罪大恶极的事儿？”
树树面色严肃地冷哼一声：“这人一生凄惨，但是罪孽深重，死不足惜！”
叶秉文咋舌。
连单纯可爱的树树都觉得这个女人该死，那肯定是该死了！
关红玉流下泪来，混合着脸上的血红，诡异又可怖。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头。
“是，我是死不足惜，但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求求你们救救我！”
程瑾音冷眼看着，没有答应。
她可不是圣母，没有必要救一个罪大恶极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关红玉跳楼现场的尸体那边传来了轻微响动。
程瑾音几人躲到了角落里，观察着那边的动静。
只见几个黑影出现，将倒在血泊里的关红玉的尸体包围，窃窃私语。
“死了没？”
“死透了。”
“监控消了吗，没有人会发现是我们干的吧？”
“放心吧，已经完全清理了痕迹，这就是一场完美的跳楼自杀案，不会有人查到是我们推她下去的。”
“呵，走吧。”
人影走远，关红玉瘫坐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但目光却恨恨地盯着那几个人离去的背影，鲜血淋漓的面容几乎狰狞。
“我去，原来你是被人推下楼的啊。”叶秉文惊讶过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同情。
难怪不想死呢，原来是被人害的，心中不平。
树树不屑道：“被人推下来的又怎么样，你作的孽被人从楼上推下来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
叶秉文倒吸一口凉气，问树树：“她究竟作什么孽了哟？”
树树只是义愤填膺地瞪着关红玉，一个字也不肯说。
半晌，她才挤出一句话：“哼，不可以泄露天机的！”
叶秉文无语，转头就问关红玉：“喂，你倒是说说，你干什么坏事了？”
天真的小树妖，她不说，他可以自己问当事人嘛！
关红玉凄凄惨惨地开始讲述。
“我是个苦命的人，小时候就被拐卖了……”
“停！”树树听了个开头就听不下去了，“不要讲你的凄惨身世了，还是讲讲你干的坏事吧！”
关红玉低下头，艰难地说道：“后来，我也成为拐卖孩子的人，大概六七个吧，最大的只是少女，最小的……还是婴儿。”
空气一片沉默。
程瑾音漫不经心地听着，表情没有什么起伏。
树树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所以依旧是气鼓鼓的样子。
叶秉文一声“卧槽”，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是老妈白楠打来的，只能压下火气先接起来。
电话那边，白楠催促着他赶紧回来，宴会快要开始了。
叶秉文胡乱地应着：“回来了回来了。”
应付完白楠以后，叶秉文挂了电话，怒瞪着关红玉。
“你竟然拐卖了那么多孩子，连婴儿都不放过！”
树树抱着胸冷哼道：“看吧，我就说她罪不可赦，拐卖妇女孩子在古代也是很重的罪行好吧！”
关红玉垂着头捂脸哭泣，声音嘶哑痛苦：“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做这种事儿的。”
程瑾音冷眼看着她流泪，上前一步冷笑道：“你明明深受其苦，最后却还选择成为刽子手？”
“我，我后悔了！”关红玉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将脑袋磕在了冰冷的地上。
“求求你们救救我，只要半个月！我已经查清了其中五个女孩子现在的地址了，并且准备好了一切，只要半个月的时间，我就能查清楚最后一个女孩子的地址，把她们全部解救出来！”
程瑾音的面色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显得冰冷，“你要续命就是为了这个？”
关红玉一脸悲戚地点头。
程瑾音看她眼中的愧疚和痛楚那么真切，目光一转看向了树树，问：“树树，可以吗？”
树树不情不愿地走过来，围着关红玉转了一圈，撅着嘴道：“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能救六条人命？倒也可以，但是续命是交易，你必须给出足够吸引我的报酬，这笔交易才能达成。”
“什么样的报酬。”关红玉眼中燃起了一点希望。
树树抬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关红玉，很是嫌弃地摇头叹气说：“你的身体已经被各种毒品酒精摧残得面目全非，灵魂也因为往日的罪恶臭不可言，并且已经失去了拥有情爱的能力，你的交易恐怕达不成啊！”
“一定还有办法的，你再看看！”关红玉不死心，又开始低声啜泣。
程瑾音倒不是同情她，而是觉得让她就这么死了，那些被她拐卖的女孩子就难以解救了，于是看向了树树问：“真的不行？”
树树无奈叹气：“续命可不能做亏本的买卖，不然其中的亏空就要你这个中间人自己填进去啊！”
望着树树坚决不肯的样子，程瑾音也没有坚持了。
她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更不会好心到救这种作恶多端的人。
“走吧，晚宴快开始了。”程瑾音目光淡淡地从关红玉身上移开，转身就走。
“别走，我有钱，我可以用钱来交换！”身后，关红玉还在挣扎。
程瑾音不为所动，脚步丝毫不停。
“不要。”嘲讽地勾了勾唇，程瑾音拉着树树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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