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影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富家小姐高高在上的施舍,她们轻易地就能改变她的命运,她的痛哭流涕可以用来彰显她们的仁心德厚。
可是她猜错了,叶溪亭就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格。她从不从别人身上得到什么。金钱,感情,情绪,她都不需要。她精神富足,现在的她,眼中全是爱与正义。
西南村没有人用得起这样的马车。马车停在裴家时,还引起了一番骚动。
裴影穿着叶溪亭的披风从车上下来,裴父根本没有看她,他直勾勾地盯着车内,幻想是哪家的公子哥。
下车的是个女孩,裴父有些失望。
叶溪亭放下糖葫芦就走了,她独自出来半天了,再不回去母亲要担心了,当马车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脑袋探出窗外大声说道:“姐姐!叶溪亭,我的名字,记得来找我玩。”
“叶溪亭。”裴影喃喃道。
叶溪亭前脚刚走,后脚裴母就把她的披风扯下来,说要给弟弟做件衣服。
那束糖葫芦裴影自然也没吃到一根。
裴父裴母盘算着指望她去多多巴结一下叶溪亭,万一这小姐高兴了,赏他们家几两银子也不是不能。
可惜裴影也有傲骨,她就算被打被骂,也不愿去叶府寻求庇护,
裴影及笄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上门提亲的人很多,可裴父觉得以裴影的容貌,攀上老爷也不是不可以。
年过六十的一位地主早就听闻裴影的美貌,打算纳她为妾,给的礼金可是足足三百两银子。
裴父和裴母笑得合不拢嘴了,已经商量着怎么花这钱了。
他们要吸干她的血,榨干她所有的价值,最后踩在她的尸体上细数银钱。
对于他们来说,她不是女儿,也不是姐姐。她和铺子里的首饰没有区别,只看能带给他们多少价值。
裴影逃跑了。
依旧是个雪天,夜色掩盖了一切,唯有雪地露出纯白。裴影不敢回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会发现,她只能拼命跑,雪地中留下她的深深浅浅的脚印。
茫茫白雪模糊了她的视线。四海之中竟无她的容身之所,她仿佛渺小的一片叶,不知归处。
冷风吹着,她的嘴唇冻得发紫,快要晕厥。她甚至想,要是死在这片雪地也是极好的。
是不是潜意识作怪,怎么她死前还看见了提着灯笼的叶溪亭……
“……你终于醒啦。”
室内温暖明亮,银炭还烧的噼里啪啦,她没有死。
救她的人依旧是叶溪亭。
裴影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会晕在雪里,叶溪亭也不问。
这些天裴家人都没有找上门,大概是叶府的人出理了吧。
叶溪亭提议让裴影陪她玩几个月,顺便养养身上的旧伤。
大姐叶慕兰云游去了,二姐生病又不怎么出门,师傅柳阴这些天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见身影,叶溪亭无聊得很,她拉着裴影看话本下棋,要是有裴影不懂的,叶溪亭也会悉心教她。
三个月后,裴影打算离开了。
她不可能一辈子都以这个身份依附于叶溪亭而活,她辞别叶溪亭打算去安京找些活计自己养活自己。
叶溪亭没有阻拦,只是给她塞了点盘缠,让她保重好自己。
裴影毅然坐上客船,前往安京。
安京繁华,又是天子脚下。裴影先在绣坊绣花,她功底不错,攒了些钱就自己开了家叫影亭阁铺子,她边学习边开店,贵族小姐都喜欢在裴影这买东西,名气打响了就好办了。
裴影有野心,她绝不会因为稳妥就此收手。
五年时间,影亭阁变成了影亭商行。
曾经欺她辱她的人她也暗中收拾了一番,她再也不是人人可欺的裴影,现在所有人都要尊她敬她。
大庭广众之下,裴父曾带着胖成球的弟弟来找裴影,找她要钱。
裴影微微一笑,她仰起头大笑,眼中是裴父从未见过的狡黠与狠戾。
裴影的侍卫会意,他连忙将人拖下去,厉声说道:“什么人也来乱咬我们裴掌柜。”
众人的指指点点都落在了他们父子身上,讥讽不断,嘲笑他们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就来攀附裴掌柜。
她曾经受过的所有苦,她都要一一报复回来。
……
“亭儿给的,我都喜欢。”裴影接过糕点,品尝了一口。
叶溪亭想着还未给裴影介绍,她连忙说道:“这位是洛姑娘,是我认义妹,这位是寒轻,你见过他几面的,这是我师傅柳阴,我们打算回洛护就成婚,影姐姐你可一定要来。”
洛月华愣住了,寒轻脸色铁青,就连裴影的笑容都凝固住了。
全场神色如常的人就只有柳阴和叶溪亭。
裴影说话都有些不稳:“我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你在的时候他不在,太可惜了,”叶溪亭还在惋惜,“不过没事,现在认识也不晚。”
裴影喝了口茶,成为场上唯一一个阻止这场婚约的人:“他毕竟是你师傅,亭儿你这样做,不怕有人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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