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秋愣了一下，然后一挥手帕，娇声道，“将军，奴家可是红院头牌，怎么可能不会伺候人呢？”
“那好，你过来。”
林知听着隔壁厢房里响起的不堪入耳的声音，茫然无措地眨了眨眼。
那位锦秋姑娘……确实好看，说话也很温柔，定然很善解人意，不像他，背负着亡国之恨，只能阴暗地活着。
一滴泪不知不觉间顺着脸颊滑下，正在此时门应声而开。
有人进来了。
林知赶忙抬手抹了一把，余光瞥见是曾永忠，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把脸转向一边了。
曾永忠惊讶地问，“怎么还没睡呢？”
林知可是离席许久了。
“这就睡。”林知站起身还是不看他，转过去就要上榻。
曾永忠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跟他面对面站着，看着他的发顶问，“怎么了？嗯？”
苦涩从口腔中蔓延，视线也变得迷迷蒙蒙的，林知忽然又掉了泪。
曾永忠伸手捧起他的脸，看到那两行清泪时轻呵一声，“怎么回事？我现在可没欺负你。”
林知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嗯将军，您急什么……奴家又不会反抗……”
隔壁厢房里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突兀又臊得人脸红耳热。
曾永忠也算是知晓怎么回事了。
林知脸皮薄，他正要将曾永忠的手拿开，岂料曾永忠意随心动，直接吻了上去。
他吻得毫无预兆，林知双眸都瞪大了，手还悬在半空，呆呆地忘了推开。
刚刚的感觉很是清晰，唇齿上的触感和心口的悸动源源不断的涌向他的大脑，隔壁厢房里的声音更是不知羞耻地冲击着他。
曾永忠怕又惹急了他，便只是浅尝辄止，并没有别的动作。
不过他的手掌依然扣在林知的后脑勺上，垂眸看着他这副唇瓣微张、神情愣怔的模样，不得不深呼吸才勉强压下了腹部处那股不断涌上来的邪念。
林知的唇瓣被吻得很红，润泽艳丽的像是染了水珠的樱桃一般。
曾永忠看他又要低下头，没忍住放矮了身体又轻啄了一下，然后声音暗哑地说，“不在这儿睡了，去别的厢房。”
听到他的话，林知这才呆愣愣的回过了神，他伸手用手背抵住了自己的唇瓣，轻轻点了点头，“嗯。”
曾永忠牵着他的手走了出去。
到门口时，林知原想挣开的，但奈何手劲比不上长期练武之人，挣不开。
到了尽头一间，曾永忠才俯身靠近林知的脸，取笑般道，“刚刚我让锦秋姑娘伺候的是蒋顺，那个家伙今晚喝了不少酒，吐了一身，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真喜欢那姑娘，还搞霸王硬上弓。”
这是解释吗？
林知语气有些生硬地说，“将军不必跟我说这些。”
“惹你伤心了，怎能不解释？”
还真是解释。可是……林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其实，曾永忠也只是不想看到他这样子哭而已，他今夜都没想着欺负林知，林知怎么能哭呢。
“我没伤心——”
“嘘……”
林知正要嘴硬不承认，曾永忠便打断了他，还不怀好意地说，“别否认，要否认的话……”
剩下的话没说，不过放在林知腰间打圈的手替他表达了他的意思。
林知的心口处微颤，不过还是别扭地说，“我……我要睡了。”
“嗯，”曾永忠点点头，松开了他，“睡吧。”
翌日，初升的朝霞投射在花花绿绿的纱帐上。
林知微微睁开眼睛，就看到窗前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人，他伸出手撩开了一角纱帐，瞳孔随着曾永忠理衣裳的动作而转动着。
宽肩窄腰，双腿修长，那挺拔的身姿早已印刻在林知的脑海里。
察觉到榻上之人的动作，曾永忠转身走了过去。
藏青色的长袍从他的肩膀上垂落而下，衣摆处点缀着几朵花，掀开纱帐的手骨节分明，坐下时带了些许凛然沉冷的气息，开口的声音倒是不摄人。
“好看么？”
“嗯。”
见他应声，曾永忠低沉地笑了下。
抚摸着林知柔顺的墨发，“既然觉得好看，那要不要……”
“将军一大早地穿戴好，便是为了此时引诱我么？”
“是啊，就是不知好先生有没有被我引诱到。”
两人都不知道，彼此在对方心里早就入了心了。
林知拿开他的手，又闭上了眼睛，像克制又像是真的无情般说，“将军快去办正事吧。”
他不讲这话还好，一讲这话，曾永忠又起了玩闹的心思，不过见林知不理他，便兀自压下了那等旖旎的想法。
他还有事情要做。
现在不动林知也成，不过他这人可是记仇得很，林知今天早上这般冷淡，等他闲下来可有林知好受的。
这么想着，曾永忠起身放下纱帐出去了。
***
景泰殿。
使臣觐见，照着北狄大主的礼仪向嘉云帝行了一礼。
一番寒暄过后，他开门见山道，“我北狄二首领柯约克有潘安之貌、逸群之才、浩然之气，真乃正义之士！素闻贵国女子明眸皓齿、珠辉玉丽、耀如春华，敝国二首领钦慕多年，今欲与云朝结秦晋之好，望贵朝皇帝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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