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还没工作，目前在读大三。”
黎茗继续追问：“什么专业？”
裴穆鑫被黎茗的主动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化学工程与工艺。”
黎茗指了指门外：“怪不得你刚刚能看出来那是污水，所以那些东西你都能看懂？”
“呃……”裴穆鑫这下有些迟疑了。
如果说只是显摆一些皮毛，还能稍微说几句专业的。
但如果说都能看懂，这话他有点儿不敢答。
“一点点。”
黎茗斜眼看了一下裴穆鑫，刚刚还好好的，一到重要事情上怎么说话跟人机一样？
“那我给你写几个字母，你看看能不能看懂。”
裴穆鑫感觉有些压力，问道：“我们现在不是在说主管巡视的事吗？”
黎茗从旁边拿了一张纸，将那些显示屏上的字母写下来递给裴穆鑫。
“对，你别忘了我也是主管，那些东西我看到过，但是我看不懂，你瞅瞅这是什么？”
裴穆鑫将纸张接过来，表情越看越严肃。
好消息：能看懂。
坏消息：这范围好像确实不太合格啊。
“这上面是一些标准范围的术语，有些工程会释放一些有害物质，那些物质需要经过工厂加工处理，达到合格标准才能进行下一个过程。”
黎茗：“后面那些数字你能看懂吗？”
裴穆鑫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同的工程有不同的范围，我那边的工作只是需要在电脑上操作，和这些工程处理不同。
你写的这些范围，乍一看没什么问题，但是细看的话，这些范围之间存在一些冲突。
再具体的话我就不清楚了。”
黎茗重复了一遍：“冲突？这些数值不对？”
裴穆鑫有些不确定：“不对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
黎茗想到规则里【在场里，数值不重要。】
但现在收集到的线索与之恰恰相反，她看向裴穆鑫，又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你们学这种东西的时候，老师有没有和你们说过这些工程的优点和缺点分别是什么？”
裴穆鑫：“有，这些工程可以减少环境污染，以最大程度削减对人类的危害。
但在这个过程中，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所以人工和资产是工厂的保障。”
黎茗将裴穆鑫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仔细思考着其中的关系。
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她觉得有冲突和矛盾的地方，就会有利益纠纷。
如果是个人那只有利他和利己。
但如果是大公司，利己的可能性会更大。
她之前工作的那所公司领导就常常说，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一切事物，用最少的成本赢得最大的利益，这不仅是公司的标语，也是他们成为这家公司员工要遵守的标准。
如果工厂要处理的东西少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最大的受益方就是公司本身。
但同时，最大的受害方也是公司本身。
那么她现在要去找的线索就是工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污水为什么会出现在养猪场？
两人交换完线索之后重新回到岗位上。
黎茗看着时间站起身去检查。
现在知道了数值有问题，所以她这次的检查格外仔细。
虽然看不懂，但是黎茗还是将数字全部记了下来。
一直到晚上下班，黎茗和裴穆鑫才又一次见面。
黎茗将数值递给对方：“这是我今天的检查，按照手册上的范围来讲，这些是合格的，你再看看。”
裴穆鑫看着本子上的数值，将自己一下午的经历也说了出来：“我回去之后就看了一下电脑上的运算，那些数值都被调低了，也就是说排放量特别的少。
一般排放废料少的工厂，处理技术差不了，这也是评判工程技术好坏的标准之一。”
黎茗：“但现在，数值完全合格，但是工厂的污水却出现在了不合格的地点。”
裴穆鑫：“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探索的真相了，没想到这么顺利。”
黎茗附和道：“确实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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