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全哥这满脸紧张的样子，姜糖也是心中一凛。
毕竟此人在她眼中，已经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把副院长那样的人弄到她面前的角色。
郑重接过电话一看，只见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大字——黄哥。
姜糖脑门青筋蹦起，黑着脸瞪向全哥：“怎么，这人你不熟吗？一惊一乍的，还有，谁允许你私藏手机了？”
这...全哥一愣，他这不是打电话勾引、呸，召唤副院长的时候忘了还了吗？
“大姐，我绝对没有偷偷打电话回去报信，我绝对没有背叛你！”全哥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伸手举过头顶表忠心。
大姐倒是喊得顺口，姜糖懒得理他，拿过手机点了接听：“喂？”
“怎么是个女的，你——”似乎是等的时间久了，黄毛的脾气不太好，刚想组织一段“优美”的文字，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迅速换了个语气：“请问，您是——”
【来自黄有财的怨念值+666。】
怨念值迅速把黄毛给暴露了。
哟，反应很灵敏嘛，敬语都出来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那你想必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姜糖语带笑意，温和无比。
【来自黄有财的怨念值+555。】
黄毛寒毛都炸起来了：“知道！我一定好好待在家里玩俄罗斯方块，不打电话不出门，不给大姐添麻烦。”
这都哪儿学的？
姜糖看了眼手机屏幕，确定是黄毛没错，她依然是那副笑吟吟的语气：“这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在我回去找你谈心之前，你最好能想一个合适的理由，保住你那条...嗯。”
她很想放句狠话说保住你的狗命，但一想还有一堆警察在自己身边，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咽了回去。
【来自黄有财的怨念值+999。】
很显然，尽管她不说，黄毛也意会出来了。
挂掉电话，随手揣兜里，姜糖看了眼靠在墙上发呆的程瑝，转向一边的做记录的小警察，好奇问道：“像副院长这样的，会是个什么下场？”
小警察面色凝重，眼中的愤怒几乎就要喷发出来：“他这样的禽兽，手上至少有十条人命，必死无疑，只是觉得便宜他了，死那么痛快。”
【程瑝好感度+20，当前好感值71。】
姜糖偏头看了一眼，程瑝依然保持着发呆的模样，只是系统提示告诉她，他一点都不像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你不准备跟警察说一下程澈的事吗？跨区域办案，可没有现在这么方便。”姜糖想了想，走到程瑝身边：“黄毛虽然答应了我不会轻举妄动，但这话能不能信还是另说，毕竟他为了程澈的那点钱，已经阳奉阴违过一次了。”
程澈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商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联系上齐山精神病院的，他那手段却是不怎么高明，就算是跑也跑不到哪里。
但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转移程瑝注意力的话题，其余的就都不重要了。
一个为了报仇拼尽一切的人，一朝目标完成，很容易就失去对生的渴望。
“你们放开我，我有病，我有精神病！”一道聒噪的声音传来，姜糖听着无比熟悉，她转头一看，就见郑博远在两个警察的桎梏下无力地挣扎着。
她算是开了眼界了，一直都是人喊着自己没病，头一次见一个好好的正常人大喊着自己有精神病的。
这个时候，大喊大叫的郑博远也看到了她，他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道浓浓的恨意，突然安静下来。
【来自郑博远的怨念值+745。】
用尽全力才把他制住的警察都惊讶了，还没等他们开口问，郑博远就主动开口了：“好吧，我承认我没有病，我现在可以看看我的前妻吗？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见他终于不再胡搅蛮缠，两个警察也是松了口气。
郑博远得了自由，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朝他们道了谢，一步一步走到姜糖面前。
“你还好吗？”姜糖本以为这怂货永远都不敢靠近自己了，没想到他看起来居然很正常。
话问出口，没等她回答，郑博远突然抄起作登记的小警察身边的保温杯，用尽全身力气朝姜糖砸去：“去死吧，你这个恶鬼，我不怕你，我不怕你，哈哈哈哈。”
姜糖早就发觉得不对劲，郑博远一动手，她就淡定准备闪开，哪知刚后退一步就撞到了人。
“小心。”耳边传来程瑝沙哑的声音。
退势被阻，再想闪已经来不及，保温杯擦着她的头皮划过，额头瞬间红了一大片，不断有血珠渗出来。
又是一道呼啸声，脑袋一重，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下，保温杯错过她的头顶，落在程瑝额头上，当即就有血冒了出来。
姜糖默然无语，她该怎么说这小子的好。
此时那小警察也已经反应过来，没给郑博远砸第三下的机会，果断出手把他制住。
“你们放开，我没病，是她该死，是她该死。”郑博远脸上癫狂的笑意不似有假，再想想几秒钟之前那与常人无异的表现，如此善于伪装又有攻击性的人，必须严密监控。
郑博远的精神状态应该真的出问题了，自打上次对林荫动手以后，他就被送到了齐山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在这里治疗的唯一结果就是病上加病，郑博远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贪婪而自私的心在这里再一次被孵化，早已变得更加无可救药。
身边的人身体摇晃，已然开始站不稳，姜糖叹了口气，请警察帮忙把人先送到医院，笔录可以在医院做。
由于他们是报案人，从头到尾也很配合，并没有受到一丁点为难，警车开路，反而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医院。
她脸上的伤不重，擦点药过段时间就好，但程瑝额头的伤，据说得缝好几针。
看着程瑝被推进病房，姜糖隔着玻璃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对陪同前来的警察简单交代了昨晚的事，又提醒他们，像程澈一样的雇主们，也并不是事外之人，应当尽早抓获，免得他们听到风声逃走，徒增抓捕困难。
亲眼看着小警察打电话回去汇报情况，姜糖松了口气，想着要不要稍微打听一下林荫的事，却有护士找了过来：“米糖是吗？病人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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