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证据，我都藏在扬州城外的'听雨山庄'，"许嘉城说道，"那里表面上是同气会的一处分部，实际上......"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说下去！"黑衣人冷声道。
"实际上是各方密会的据点。"许嘉城咬牙道，"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会有契丹和西夏的商人来此，与朝中某些人的代理人会面。他们不仅商议走私的事，还会交换朝廷的机密消息......"
"具体都有谁参与？"
许嘉城心中盘算着。他知道蔡京、童贯、高俅这些人已经暴露，就索性全盘托出。但对于某个更有权势的人，他决定继续保密。那人曾暗中许诺，一定会想办法搞垮范仲淹的新政。到时候，或许还能东山再起......
"我已经说得够多了，"许嘉城装作疲惫道，"其他的，等查看了证据自然就明白。"
黑衣人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道："你还留了一手？"
许嘉城心中一惊，强作镇定："大人明鉴，我已经知无不言......"
"好，那就先去'听雨山庄'查证。"黑衣人挥手道，"如果发现你有半句假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许嘉城被带下去时，心中暗自庆幸：只要那位大人还在朝中，自己就还有翻身的希望。至于其他人，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三天后，开封城。
范仲淹正在审阅关于"听雨山庄"的搜查报告。
"果然是个大窝点，"韩琦说道，"不仅找到了走私铁器的账册，还发现了大量与契丹、西夏往来的密信。"
"不止如此，"富弼补充道，"那里还是同气会的秘密据点。许多地方官被收买，定期向外国细作提供朝廷机密。"
范仲淹眉头紧锁："蔡京、童贯、高俅这些人的罪证确凿，但总觉得背后还有更大的鱼。"
"许嘉城肯定有所隐瞒，"杨怀玉冷笑道，"他说话时的神情，明显还藏着什么。"
"不错，"李若兰接过话头，"我的人暗中观察，发现许嘉城每次提到某些话题就会躲闪。他一定是在保护某个大人物。"
范仲淹站起身，踱步思索："这个人必定权势极大，让许嘉城宁可冒险也要保护他。而且......"
"而且什么？"众人问道。
"而且此人一定与新政有关，"范仲淹目光如炬，"否则许嘉城不会抱着翻身的希望。他一定在等这个人出手破坏新政！"
"那该如何查证？"
"继续审讯许嘉城，"范仲淹沉声道，"另外，密切监视那些与同气会有往来的朝臣。这条大鱼，一定会露出马脚......"
就在这时，陈半山匆匆赶来："大人，有新发现！我们在听雨山庄的地窖里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份特殊的密信。"
"哦？"范仲淹接过密信，仔细查看。
"这是用特殊墨水写的，"陈半山解释道，"要用药水显现才能看到字迹。"
范仲淹看完，脸色骤变："果然如此！这封信是写给契丹皇室的，说我朝将有大变......"
"什么大变？"众人紧张地问。
"信中说，有人正在联络御史台和谏院的官员，准备联名弹劾新政。"范仲淹冷笑，"怪不得最近朝中总有人借口新政扰民，原来是早有预谋！"
"那许嘉城......"
"他一定知道这件事。"范仲淹断然道，"否则不会如此有恃无恐。来人，把许嘉城带来！"
很快，许嘉城被押到众人面前。当他看到那封密信时，脸色瞬间煞白。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范仲淹冷冷问道。
许嘉城咬牙不语。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急报：御史台已经有人开始递交弹劾奏章，说新政动摇国本，必须立即停止！
"好一个动摇国本！"范仲淹冷笑，"无非是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罢了。"
许嘉城突然开口："范大人，您以为自己真的能改变什么吗？朝中那位大人已经开始行动，新政必败无疑！"
"哦？"范仲淹眼中精光一闪，"是哪位大人？"
许嘉城本想再卖个关子，但看到范仲淹冰冷的目光，知道再隐瞒已经没有意义。
"是蔡京！"许嘉城低声道，"他虽然表面上被贬，实则在暗中操控一切。御史台和谏院的官员都是他的人，这次弹劾新政，就是他精心策划的！"
韩琦惊讶道："蔡京不是已经被贬谪了吗？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他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蒂，"许嘉城解释道，"即便被贬，也依然控制着一批官员。这次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彻底扼杀新政！"
范仲淹陷入沉思。他知道，真正的较量即将开始。
"传令下去，"他突然说道，"立即调查御史台和谏院中与蔡京有关系的官员。同时，准备反击的奏章！"
"大人，"富弼犹豫道，"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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