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杜奈是。。。危险的精神错乱。一只需要被扑灭的狂暴野兽。他现在意识到这是不真实的。
这个解释并不是不合理的。梅塞拉斯仍然偶尔担心伊恩有一天会崩溃。结晶并没有感到同样的担忧，但有一些时候，当伊恩独自一人思考时——甚至在梦中——她感觉到一种翻滚的黑暗，一种宿命论的遗憾。。。
但她并不认为情感的泥沼来自于无限循环，来自于无休止地重新洗刷梅诺赫特湾的混乱：它来自于后来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事件都纠结在一起，图像上的图像，思想纠结和撕裂，然后拼凑在一起。但克里斯托和伊恩相处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能理解。
“你是在卡拉诺斯的命令下找伊恩吗？”
是的，部分。但这一次也是因为我们的利益一致。除非我严重误读了杜奈，否则他不希望我们的世界末日到来。
“很多人误解了他的动机，”克里斯托回答。“不是你。”伊恩自己也有这种想法。她仍然不知道为什么伊恩觉得玛丽亚比他自己的盟友和家人更了解他。
玛丽亚回答说：“那么，我就把这当作确认。”。
克里斯托又回到玛丽亚提到的一个共同目标。“你有阻止世界末日的计划吗？”伊恩已经试图通过追踪艾奇米斯来实现这一目标，希望找到联系盟友的方法。如果伊恩能和王子的朋友谈谈，他有望避免灾难。
“我想直接与伊恩讨论细节，而不是与代理人讨论，”玛丽亚抗议道。放心吧，我们都在努雷姆瓦克：如果我们当面见面，我没法伤害他。
克里斯托想知道玛丽亚是否真的相信这一点。当然，上升者不会逃脱任何惩罚：他们会因为破坏和平而被追捕和惩罚。但从梅塞拉斯那里，克里斯托知道有办法通过强有力的誓言对上升者造成持久的伤害。拥有创造这种誓言能力的上升者需要拥有仅次于罕见的开始的亲和力：结束。
玛丽亚可能不是一个上升者，但她可以运用上升的能量，是一个巅峰期的实践者。卡拉诺斯有可能计划利用她以某种方式诱捕伊恩宣誓，很可能是以她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当一个上升的末端练习者一旦被抓获，可能会被迫撤销誓言。。。如果玛丽亚死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就这么走了。
即便如此，克里斯托也没有感觉到玛丽亚的恶意；此外，她和伊恩都想阻止他们的世界加速终结，这似乎是合理的。最终，克里斯托认为是否见面是伊恩的选择。但首先。。。还有更多问题。
“当你在法萨里峰会上接近伊恩时，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克里斯托听到玛丽亚突然改变话题，感到一阵混乱。这还是某种测试吗？他不可能错认为是别人。
另一个脑海中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伊恩在尤玛·泰的晚会上浑身湿透。他的头发贴在脸上，脸上蒙着一层厚厚的油彩。他周围有无数的末端箭，如此之多，水晶几乎说不出话来。自从跟随伊恩来到纽伦瓦克后，她开始能够通过其他人的感官来观察世界，包括那些能够看到命运的人。但从他们的眼里，她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深陷于箭中，如此纠结于命运。
“为什么要在狂欢之夜接近你的敌人？”
作为一名悔恨练习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动机是混乱的事情，是思想、感情和命运的汇合。我并没有比大多数人更多地寻找杜奈，但命运把他安排在了我的道路上。那时，他还不是敌人，而是一个谜。我知道我应该和他谈谈，试着理解面具后面的人。一旦我们开始相遇，话语如流水般流动，我让感觉指引着我。但是把这样的事情分解成离散的是。。。
“不准确。”克里斯托很明白玛丽亚在说什么。试图解释她所看到和理解的东西是徒劳的，在从原始思维到可分析的语言的转换中，意义的维度不可避免地丢失了。
你确信我是玛丽亚而不是骗子吗？
克里斯托眨了眨眼睛。她从没想过。
“当杜奈出现时，我会通知他你的位置。”
实际上。。。
“伊恩，”克里斯托说。伊恩表面上的想法涌上她的脑海，让她对他目前的环境一览无余：另一家经纪公司，有着奇特明亮的紫罗兰色内饰和一位橘色头发的接待员。
亡灵巫师吓得抽搐起来。克里斯托，一切都好吗？
“有人在这里找你，”她开始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一直在找我的上升者？
“以某种方式。”
你也要告诉梅塞拉斯吗？他问道，思绪中带着一丝惊恐。
“还没有。你想到的上升点叫卡拉诺斯，他派了另一个人来见你。”
伊恩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阵思考的旋风。在某种程度上，这样的洪水几乎和不让任何想法逃逸一样好：克里斯托无法理解它们。
...玛丽亚？伊恩猜测着，犹豫着。在纽伦瓦克？
“正确。离这里只有几个街区。”
结晶感觉到困惑与恐惧、内疚交织在一起。。。还有苦涩。我从没想过会再见到她，他沉思着。我已经讲和了。听说她在和卡拉诺斯合作并积极跟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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