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长看着碎片的保温杯，心都裂了。
哆嗦的手都不知道该摸哪一块碎片。
万重山眉眼狂跳，师长这样子实在是太委屈了。
孔国华的心思全在方秀柔身上，想着她又挨打了，他得替她把那四个女的也给打一顿。
孔天赐满脸不耐烦，一天天的惹事，烦死了。
凭什么你惹事了，却要把我抓来挨骂。
黄爱军头疼，他就不该心软把新媳妇留下来。
这也太能闹腾了。
易轻舟看着保温杯，想了想，她空间里好像有这种杯子。
不过，轮不到她送赵师长。
假装不知。
赵婉清不敢看赵师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裴丽娜在和统子说她后悔刚才没动手，实在太亏了。
杜小草双手背在身后，脚尖在地上划拉着。
方秀柔顶着红肿流血的额头，摇摇欲坠的随时都要昏过去。
赵师长看着事不关己的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闭眼，强压内心怒火。
实则怒火更上一层楼。
他看着众人，咬牙切齿：“说，为什么打架？”
“到底是为什么打架？”
“就不能消停会，这伤的伤，住院的住院，怎么又打上了。”
赵师长那个气啊。
他看看前面一排没打架的四个男人。
再看看第二排的五个女同志。
想让赵婉清把事情始末说一遍。
可想到赵婉清那半天哼不出一个屁来的倔强样，没敢让她站出来说话。
赵师长的目光又落在易轻舟脸上，想让她来说说。
想到她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不但会挖坑，还不吃亏的脑子。
罢了，别找她。
赵师长目光落在裴丽娜身上。
黄团长说这个丫头又疯又蠢又倔强，你和她说一，她会告诉你外面在下雨。
真怕让她说了为什么要打架，她会和自己说海里螃蟹跑的很快。
赵师长头疼。
他目光落在杜小草身上，这丫头的资料上写她爸很疯很会打架。
这小丫头也是个不怕事大，能动手就别动嘴的主。
当时就是她按着方秀柔打的飞起来，那兴奋劲，赵师长现在想想都心慌的很。
赵师长最后看向方秀柔。
对方的眼泪就没停过。
鸡窝头顶着肮脏的脸，再配上从额头上流下来的鲜血。
加上那柔弱的快要倒地的身子。
没眼看。
最主要是，她最是会把自己塑造成可怜人。
这若是让她说，怕是清清四个人都得拉出去枪毙。
不然都平息不了她的委屈可怜。
赵师长权衡一番后，目光落在杜小草身上。
这丫头是当事人之一，和站在这里的四个男人都没关系。
就算要惩罚她，也不会挂到万重山四个人身上来。
行，就她吧。
赵师长指着杜小草：“你，你说，刚才为什么打架？”
正反省自己先前打的不够劲的杜小草，被赵师长指名点姓后，她高兴了。
她快言快语：“我和我的朋友们正要去陈家村。”
“方秀柔突然冲出来差点撞倒清清。”
“清清刹车停下来，方秀柔就往清清身上泼脏水，说她出卖部队机密。”
“清清为了部队军哥哥们的团结，以及军嫂们的辛苦，严厉警告她。”
惨兮兮的方秀柔听到这里，哽咽打断小草的话：“我没有，是她打我，我脸上还有巴掌印呢。”
杜小草猛的偏头瞪她：“闭嘴。”
方秀柔想着杜小草的狠手段。
含泪咬唇不敢吭声，期期艾艾的看着孔天赐。
眼里的委屈，看的孔国华心都疼碎了。
孔天赐却是一脸不耐烦加嫌弃的扭过头去。
方秀柔的目光这才落在孔国华脸上，一直含在眼眶里的泪水，恰到好处滚落。
真是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没了娘啊。
太可怜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孔国华紧握的拳头再次紧了紧，全身绷直，压着自己的怒火。
敢打柔儿，他一定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被打断的杜小草，没再说下去：“就这样。”
就这样！
孔国华微垂眸，眸色冰冷，死死的盯着杜小草。
牙齿磨的吱吱响，眼里杀意十足。
易轻舟一直都在注意孔国华的动向，见他这样盯着小草。
她静静的看着孔国华两秒。
易轻舟确信她没看错，孔国华把所有仇恨，都挪到小草身上。
这是欺负小草没靠山，想要用武力解决吗？
易轻舟思索后，抿紧唇，绕过杜小草。
走到方秀柔身边，拽着她的头发，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个寂静的办公室里特别响亮。
所有人都懵了，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易轻舟会突然动手。
杜小草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到舟舟动手，她就冲上去帮忙了。
易轻舟拽着方秀柔的头发，杜小草左右开弓给了方秀柔两巴掌。
打完以后才想起来，此时不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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