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头吃痛，一把将身后的人甩到面前。
他愣住了，那不是自己最乖的孙女嘛？
孙女可没愣住，再次跃起，一口咬住了老王头的鼻子。
疼痛让老王头回过来了神。
“丫丫，是我啊，是爷爷，你不是最爱吃爷爷做的饭了嘛？我回家给你做……”
丫丫哪里记得什么爷爷了，只有撕咬的本能。
白夕手起刀落，丫丫从腰间被斩成两半。
由于早已变成了傀儡，丫丫的上半身还在动弹，嘴里还叼着老王头的半个鼻子。
王老头跌坐在地，看着还在朝自己爬来的丫丫上半身，身上疼心里更疼。
起初所谓的“河神”是老王头发现的。
老王头半年前被查出来了肺癌晚期，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什么都放得下，就是放不下自己孙女丫丫。
每天看着丫丫越来越大，他的心里越不是滋味。
自己的老伴卧病在床，儿子还常年在外地工作，自己要是走了，丫丫谁来照顾。
偏偏丫丫还最爱爷爷做的饭了。
一天晚上，老王头在厨房里做饭，突然院子里的丫丫尖叫一声。
老王头拖着半瘸的腿推门出去。
不知道怎么了，丫丫跌坐在院子里，颤颤巍巍地指向围墙。
老王头顺着丫丫的手看去，一个小怪物正趴在他家的围墙上。
这小怪物和小孩一般大小，但脖子上却长着一颗鱼头，四肢上还长着脚蹼。
老王头也吓得不轻，可以想到家里除了自己，就是老伴和丫丫了。
他鼓起勇气，拿起墙角的扫帚，拍在那小怪物身上。
小怪物从围墙上掉落下来，在院子里快速地爬行。
老王头开始后悔了，自己的腿脚不利，这小怪物爬的速度太快了。
小怪物似乎会分泌一些液体，将整个院子搞得湿漉漉的。
它爬行的速度越来越慢，后来干脆不爬了，脸上的鱼鳃不停地起伏，像是一只缺水的鱼，身体开始干瘪下去。
老王头观察了一会，看它不再动弹，才手持扫帚慢慢靠近。
他用扫把轻轻拍在小怪物的肚子上，再确定小怪物没动静后，这才走近。
身体大小和小孩一样，身上还带着一些鳞片，好像真是条鱼。
原本老王头准备就把小怪物在院子里扔着，等到明天天亮了，拿着尸体去打听打听，或许还能开个好价钱。
可丫丫不愿意了。
“爷爷，他是不是死了。”
老王头不愿意太早和丫丫谈及生死，蹲下来微笑着说：“他没死，他估计啊就是条特别的鱼，缺水了。”
“鱼没有水，不就会死嘛？”
老王头愣了一下，他不知道丫丫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也不知道她是走哪里知道鱼没有水就会死的。
“爷爷，我们喂他一点水吧。”
老王头不太愿意，谁知道这小怪物伤不伤人。
可实在是抵不住丫丫那快要流泪的眼睛，他用水瓢从厨房盛了半盆水来。
他让丫丫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一点点将水瓢里的水倒在小怪物的头上。
水一接触到鱼头，立马就被吸收了，一滴也没有滴落到地上。
活了半辈子的老王头，可没有见过这场面。
很快小怪物干瘪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那双死鱼眼也开始转动。
他缓缓爬起身。
老王头警惕地拉着丫丫后退。
小怪物没有再继续爬行，而是变成了双脚走路，双手摸在肚子上转圈。
老王头好像理解了他的意思，这是饿了啊。
他从厨房里拿来一些馒头，远远地扔在小怪物的脚下。
小怪物蹲下身子，用鱼鳃贴着馒头，使劲嗅了嗅，然后摇摇鱼头，将馒头踢开了。
还是个挑食的。
老王头把炒好的菜端到院子里，无一例外，没有一个对小怪物胃口的。
老王头也没辙了，将地上的饭菜重新收起来，啥都不吃，活该你饿死。
没能给小怪物找到爱吃的，只能保证它水喝到饱。
这小怪物也是能喝，老王头家的一缸水就这么被它喝完了。
这生存问题一解决，小怪物就变得活跃起来，开始在院子里观察了一圈，爬上爬下。
老王头已经不紧张了，这小怪物估计就是条变异的鱼，没什么威胁。
丫丫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追着小怪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老王头有些开心，看着丫丫奔跑的背影，格外希望自己走后，她也能一直这么开心。
小怪物兜了一圈，走到了老王头面前。
老王头看着这么个小家伙，直接蹲下摸了摸它的头，果然触感跟鱼头一模一样。
小怪物眨了眨眼，用手按在老王头的胸口。
起初老王头还不理解什么意思，渐渐地发现这小怪物指的好像是肺。
他笑了笑，说：“你这小鱼，难不成还是个医生。”
小怪物显然不理解医生是什么意思，死鱼眼不停地眨巴。
它用手抓住一边的鱼鳃，另一只手伸了进去，从里面掏出一块透明的石头。
这石头仿佛有生命一般，隐约地在跳动。
老王头不明白这是在干嘛。
忽然小怪物手拿着石头顶向老王头的肺部。
老王头蹲着哪里反应的过来，整个人被推翻在地。
他胡乱地在身上摸来摸去，生怕哪里受伤了。
老王头站起身就要拿起扫帚赶走小怪物，没走几步，他察觉到不对劲，怎么自己的腿不瘸了。
最让他感到惊喜的是自己的身体的隐痛也消失了，似乎在一瞬间身体的毛病全解决了。
没想到这小怪物还有这能力，刚想谢谢它，转过身去，小怪物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老王头连忙从井里打上水来，浇在小怪物的身上，可这次小怪物没有吸收水份，水全流了到地上。
丫丫刚得到个玩伴，瞬间又是失去了，年纪幼小的她收到了巨大的伤害，哭的稀里哗啦的。
老王头不停地给小怪物浇水，可始终没有任何变化，他叹了口气，将在一旁哭累的丫丫抱回了屋子里。
安置完丫丫后，老王头找来一个麻袋，将小怪物的尸体装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小怪物对自己做了什么，但他还是决定将小怪物送回到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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