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夕顺着虚空又回到垗州，这次他直接降落在城外。
果然，心魔中出现的一模一样的场景，高高的祭坛上放着一个巨大的丹炉，里面燃烧着黑色的火焰，那是三昧真火。
楚河浑身是於伤，不着片缕的肉身正在被一块长形玉板承托着缓缓漂浮向丹炉。
二十米外身着八卦袍的风峤正在施法主持着仪式，周围跪满许多妖灵。
仔细看之下还能发现跪地妖灵均是被力量束缚的，卓夕心下了然，这些怕是从各地搜罗而来的特殊妖灵吧。
等等，涂山怀瑾和魏乐安为何也在其中？
眼看楚河的肉身只差几米就快要被送进去，卓夕收回视线来不及多想。
故渊一出直奔风峤而去，卓夕瞬间闪现在那玉板旁，一股灼热的火浪直逼面门，他伸出的手被玉板烫得滋滋直冒烟。
难怪风峤要站这么远！
卓夕提身跳上玉板，不顾手上的烫伤和脚底板冒烟，将全裸的楚河捞起就瞬移躲开丹炉，身后是玉板倾覆在丹炉中瞬间被烧裂的动静。
卓夕落地时，鞋子早就失了底面，脚底烫伤的肉被刮下一大块焦糊，手臂上衣袖已被烧毁，燎泡肉眼可见的拱出来，他一个没忍住跪倒在地上。
楚河的肉身却毫无损伤白花花的掉落在地上沾满灰尘，卓夕只敢看一眼就赶紧将外袍扯下覆在她身上裹好。
三昧真火肯定跟怀瑾有关。
卓夕不顾身上的燎泡，将楚河绑缚在背上。再召出霜红横扫而出，满地被束缚的灵奴全部被解开。
怀瑾失力软倒之时，三昧真火随即熄灭。
“竖子敢尔~~”
一个巨大的环绕音在天地间响起。
接着巨大的风刃刮向卓夕，他并不敢转身撤退让楚河的肉身直面这风刃。楚河的血肉之躯不怕刀砍和火烧，可怕不怕其他的还有待考证，卓夕谨记那灵识空间的人的交待，不敢有半点疏忽。
他拔身瞬移跳出风刃攻击，才看清原来是风峤在作法，故渊在旁只能干扰他。
“故渊~”卓夕呼唤一声，就飞身朝故渊方向而去。
故渊转身承托着两个主子的体只略微下沉了一下，就稳稳起飞。
“你是卓夕？”风峤的小胡子随着嘴唇蠕动。
卓夕让故渊停在半空，“你是谁？”
“天道之下无有例外，你身后背负的就是那个例外，不毁了她，规则就难以维护。”
风峤的双眼露出威压，竟让卓夕感受到一丝天道之力。
脚下的故渊震颤不已，很明显，这丝天道之力也让故渊难以抵抗。
“难怪，你的垗州会有这么多的规则！可若是你这么坚定的维护规则，又为何要打破不准在垗州动武的规定呢？”卓夕将那只丹顶鹤的妖尸扔在地上。
“明明是你自己做的规定，却暗地里派人不遵守，随意掳掠了这么多妖灵在此献祭，你真的做到维护规则了吗？说到底，不过也是仗着特权肆意妄为罢了。”
风峤看到地上死去的那只丹顶鹤，小胡子又抖动了几下，那是他唯一的儿子。
“规则是由上位者制定，上位者本身就是规则，故上位者才有规则的解释权。灵奴，是没有挑战规则的权利。”
卓夕气场全开，“好一套明君上位者的理论，若上位者是能者居之，那起码还有一丝公平可言，奈何所谓的上位者尸位素餐，看着如此多的妖被逼为灵奴不闻不问，反而助纣为虐只为维护自己的特权不愿交出，明明处处是私心，又日日自诩正义。你若在垗州如此行事也就罢了，还想将妖界变成你的天下，你和金行城那些保守的世家又有何区别？”
他扫一眼场上已有慢慢苏醒的灵奴，“若这就是你所谓的维护规则，那我就要做那个打破规则的人，这妖界，终究不是上位者的妖界，而是所有妖灵的妖界。”
脚下的故渊长鸣出声，场上拔出武器直至卓夕的妖手也跟着颤抖，渐渐地，所有武器也跟着震动回应故渊剑，纷纷脱离主人只手飞上半空环飞在故渊周围。
“哼！”风峤妖力震荡之下，那些武器又失去控制全部掉落在地，“这恐怕就由不得你说了算。尹氏何在？”
“风城主，我们等候多时了，无须再跟他废话，杀了便是。”尹顼带着一众大妖逐一现身。随即有人催动灵奴印记开始控制场上的灵奴动手。
地上已经清醒且不愿动手的灵奴也开始奋力抵抗灵奴印记的反噬，怀瑾还是晕厥。
卓夕看看对手，心里默默为自己哀悼了一下，今日死无葬身之地都怕是最好的结果了。
“抱歉，我们来迟了。”
唐蒙，蓝文翊，申屠良，胥荠，胥莒，胥芮，祝塘，还有他带来的二至十五号潞州探子一一显出身形。
“你们怎么来了？”卓夕极为激动，不是让这些探子先撤出去会合潞州联军吗？
风峤和尹顼脸上俱是不解，潞州军不是还有二十几日才到？对方一下这么多高手，就算有大军守城，胜负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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