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我们这里有个地区石油储量丰富，随便一挖都……。”
九歌说这着话，刚想给孟凡晨介绍一下中东地区，回头看，发现对方在出神。
“诶呦，稀奇了，我们子言在想什么？”
她走到沙发旁，站着看向孟凡晨，还故意装成轻佻的样子，伸手去抬起孟凡晨的下巴。
“九歌，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是很放心。”
孟凡晨回神，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满是担忧和气愤。
这气愤中，又对那些心怀不轨人士的厌恶，更有自己不能一直陪伴在李九歌身边的无力。
和以往他的深沉情绪内敛不同，此刻，李九歌能看得到他的一切情绪。
这个人真的很在意她，都说没有真的感同身受，可他分明比她自己更在乎自己的感受。
九歌一下抱住孟凡晨的头，靠向自己。
“不要担心，现在的我，拥有的已经比以前多很多了。”
这种独自一人的生活，其实她也早就过够了。
现在，幸好孟凡晨能经常过来陪着她，她也能时不时的去大燕。
孤独感比之以往，淡了许多。
此时，怀里的人，瓮声瓮气的说：“要给那几个人一些教训，否则，以后他们还会找你。”
“好，听子言的，给他们一些教训。”
孟凡晨刚听清她是如何称呼自己的，耳朵通红，子言是他的字。
以往能这样称呼他的人，许多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
只有三皇子那家伙，故意对他表现的亲近就一直子言子言的叫着。
现在从李九歌嘴里听到，似乎多更多的缱绻。
“别担心，我有法子治他们。”
“之前有几个藏家都私下里找过我，提议他们也想要大燕朝的古董字画。余下的字画，原本我不打算再出售，就没答应。”
“现在，既然那几个人想花一百万就买下来，那就让他们手里的字画只值一百万就好了。”
说完话，李九歌亲了亲孟凡晨的额头，心中的缺口，似乎被这个人填满了大半。
或许是孤立无援的生活太久，让她除非是面对像张大维那种明晃晃对她人格侮辱的渣子，否则，能不正面起冲突，她都不想和人硬刚。
就像一个小孩，知道是没人会保护自己的，就本能的遇事会想息事宁人一样。
可是，现在她也有人心疼了，她就不能让在意她的人，见她受委屈而担心自己。
孟凡晨此刻也让自己从无力感中抽离，事情要一件一件办。
“汽油的问题，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我们去见那个人，只是多一种希望。”
“每个时期每个朝代的发展，或许都有自己的轨迹。”
“孟家也好，北地也好，从来都不是你的责任。”
“找不到油田，就找不到，大不了我就天天做搬运工。”
他还记得李九歌打趣他的，如果很多物资不能在北地自产，他就得夜以继日的来这里负责运输工作。
想想那个画面，孟家主穿着蓝色工作服，日夜不歇的开叉车，别说，可能还挺好看的。
李九歌低低的笑起来：“那我给你买个大的运货车。”
“好。”孟凡晨也哄着她答应，长期从这里运输物资，显然二人都知道，这是不现实的。
内耗了一晚的李九歌，此刻神经彻底放松，疲惫感袭来。
“我好困啊……。”
孟凡晨把她揽过来坐在自己的身边，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东西收拾好了，睡会儿吧。”
哄睡了她，给她盖好被子。
孟家主也来到地图旁，打开九歌给他买的手机。
他也开始做起石油勘探、开采的相关了解。
这个问题始终应该是他的责任，现如今却被九歌扛起了大半。
要说之前，他还是觉得顺其自然，北地能不能汽油自由，他没有过多期待。
但是，今天面对九歌受人刁难，他却无能为力后。
他心里有个期盼，是不是北地建设的好起来，有了现代的一些科技。
九歌就能长时间到他们那里生活呢，有自己有孟家人，她就不会是一缕浮萍。
过往虽也有这样的希翼，可他怕这样想太过自私。
最后自能勉强让自己觉得，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以一个地方为媒介，他多过来一些时间，让九歌在这个自己的时空继续好好生活，已经是完美的状态。
可是，当九歌遇到事情，无论是去外地见陌生的人，还是为老不尊的几个收藏家，包括之前九歌遇到的那些困难，她身边都没什么人能帮忙。
他时常去想，为什么九歌到了夜晚情绪会经常失落，为什么九歌的眼神时而明亮自信，时而又茫然无助的像个小孩。
在今天见到她眼底乌青还强装精神的样子，到刚刚彻底放松的神情变换。
他明白了，人是群居动物，亲情、友情、爱情都是一个人活着的精神支撑。
就像要背负家族命运的他，扛起责任的同时，族人何尝不是他活下去的支撑。
虽然，时而会觉得很疲倦，觉得这担子太重，可是他始终知道，这是使命，并且他也甘之如饴。
在遇到李九歌后，她更是分担了他肩膀上的重任。
可以说，这段时间即便孟家前景不明，可他的状态，确实史无前例的好。
但是，李九歌在现代，身后却是空无一人，一旦有事情，她就需要自己扛起一切。
她没有亲人，朋友也几乎没听她提起过，至于作为爱人的他，又隔着一个时空。
所谓的内耗，都是因为无人分担，只能耗自己。
想想九歌的这一切，他心疼的眼睛发红。
他和祖母说的那些，让九歌在自己的时空好好生活的话，现在想来他都觉得自己很混蛋。
自以为是让她，不束缚她，而实际上，她在这里的那些无助，他都看的太轻了。
仅仅靠，短暂的，每日见面几个时辰，提供一些所谓的安慰，这比他能做和应该做的少太多太多。
他应该给九歌提供的是，一个可以真正让她两全的环境。
而不是抛出一个落后的，让她从根本无法适应生活的北地，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现代去做平衡。
手机里看到的那句话很对：成年人不做选择，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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