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
程心他们要回崇丘市了。
万芳拿了很多东西往他们后备箱塞。
腊猪腿都放了一整条，还有地里摘的新鲜的青菜，小葱都装了一大袋，自己炸的酥肉装了两大袋，肉圆子装了一大袋，油也给装了三大桶。
刘茜这次很殷勤，帮着搬搬抬抬的，因为程凭生答应会帮他们的忙。
而且过年的时候周淑贞给程安包了个1000块钱的大红包。
所以她这几天都很安分，没跟她们闹。
虽然周淑贞还是那副清高样子，但是她能忍。
顾寒和程心都上了车。
顾寒透过车窗，回头看了一眼。
被封印在电热毯上的程安终于下了楼，趿拉着一双棉拖鞋，急匆匆地拿着手机给刘茜：“妈你手机坏了！”
顾寒回过头，小心翼翼地给程心拆掉后脑勺的发夹。
一会坐长途车，夹着发夹硌得慌。
听到儿子说的话，刘茜赶忙接过手机，按了几下，发现手上有个弹窗，按了关闭但是一直都关不掉。
“怎么回事啊！”刘茜皱着眉头，烦躁地按着手机，“你点到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点！”程安大声吼着。
吼完之后又有一秒的心虚。
好像是点了什么网页里的弹窗广告了。
“关机重启呢？”刘茜说着就长按了关机键。
程安脸一白：“不能关机！”
正伸手阻止，刘茜已经重启成功了，随即手机的开机画面令她震惊了。
她不由自主地惊呼一声：“呀！！”
程凭海正和程凭生冠冕堂皇地说着话别的话。
前者听到儿子说手机坏了，还想看看孩子大伯能不能给买个：“大哥，你看孩子手机坏了……”
话还没说完，妻子一声惊呼，回头一看，正好从手机里传出来一些不雅的声音。
“小哥哥~又来啦~人家好想你哦~”
前缀和尾音都带着成年人都懂的千回百转的气音。
刘茜看着手机屏幕上几乎只遮了几点的美女动画，整个人瞬间石化。
程凭海和程凭生回头这一瞬，就已经看到了手机上的画面。
程凭生先反应过来，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老二，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早给孩子玩手机，影响学习。”
他又跟父母挥了挥手。
“爸妈，我们先走了。”
除夕的时候，明面上周淑贞给老两口分别拿了2000块钱红包，昨晚临走之前程凭生和他们说体己话的时候又悄悄给万芳转了十万块钱生活费。
这还是周淑贞交代的，免得老二家的盯着老两口的钱。
自己家的孩子，看着再怎么烦，能搭把手的话还是会搭把手的。
程凭生告了别，万芳和程国强都没反应过来。
他们也在震惊。
这刘茜的手机里都放什么呢？
程凭海整张脸臊得慌，走过去抢过手机：“还不快关掉！”
刘茜的手都在抖，脸都丢完了：“关不掉啊！”
她一直点屏幕，都没能关掉。
程凭海愤怒得想摔手机，刘茜一把抱住他的手臂：“老公！不能摔啊！九百块买的呢！”
周淑贞在车里听到了，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程凭生系上安全带，好奇看她：“你干嘛呢？”
周淑贞看了一眼后视镜里两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小声说：“回去跟你说。”
-
没人有空理会他们一家。
程凭生直接开车走了。
车子快驶出视野范围的时候顾寒回头看了一眼。
看见程安被程凭海拿着竹条打，刘茜虽然平时要吼儿子，关键时刻还是护着的。
但是程凭海没那么好心，竹条打下去，打到谁就是谁。
顾寒小小的脸上不由得勾起一弯微笑。
“哥哥……”
程心也爬过来，手搭上他的肩膀，看着他看的方向。
车子一晃而过，已经脱离了视野范围。
顾寒赶紧回过身，将她护着按回座位上。
心想得买一个安全座椅才行。
程心乖巧又蠢蠢欲动地问：“哥哥，他们是在玩老鹰抓小鸡吗？”
顾寒：“……”
他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的确有点像在玩这个游戏。
“对，他们在玩老鹰抓小鸡。”
程心眼睛一亮：“我也想玩他们在玩的游戏！”
她想起她之前也跟很多朋友一起玩过，非常好玩，她现在还想玩。
顾寒：“……”
不，你不想玩。
周淑贞听见女儿的话，又笑了。
这可不兴玩啊。
-
等到家，回到房间之后，周淑贞才跟程凭生说。
“说不定这世上真的有报应。”
家里暖气一开，还是挺暖和的，程凭生一边脱外套，一边问：“怎么说？”
周淑贞解下围巾：“那天除夕收了孩子们红包，我也没管，前两天拆了红包，发现二弟他们给的红包，两个孩子，一个给了50！”
她冷哼一声：“我寻思着这埋汰谁呢，我可是包了一千，而且还是我先包给程安的，再穷也好歹给我两张红票子，而且那话里话外就是顾寒不是亲生的，不用带回去，合着她还想少给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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