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留下吧,明天我帮你跟三叔三婶说几句,让他们……”我压着嗓子,像哄一只炸毛的猫。
“今天晚上不要提他们。”张可言把脸埋进睡衣领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睫毛上还沾着车外的雾气,湿漉漉的,像被雨打湿的麻雀。
“行吧,那你把我让你拿的被子给我?”我伸手。
“什么被子?”她抬起头,诧异的问道 。
“你没看微信?”我晃了晃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一片惨白。
“我刚刚一直被教育,哪里敢看手机。”她撇撇嘴,尾音拖得老长,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猫,软里带刺。
“那怎么拿了自己的被子?”我指着她怀里那团鼓包——是一个有着尼克狐尼克的毯子。
“我怕冷啊!”她抱得更紧,可怜兮兮地戳她下巴。
“那你大哥不怕冷?我比你大十岁,骨头缝里都灌风,在车里睡一觉骨头都得散架着。”我故意咳了两声,把“老弱病残”四个字写在脸上,“去,帮我拿床被子。”
“不去。”她整个人滑进座椅缝隙,像只缩进壳的蜗牛,“看到我,他们又要说我了。”
“算了,我自己去。”
“大哥!”她猛地扑过来,手指揪住我袖口,“你别去。”
“干嘛?想冻死我,好继承我的蚂蚁花呗?”我回头,挑眉。
“我要你花呗干什么,额度还没我压岁钱多。”她小声嘟囔,“我是怕你进去之后就不回来了——我一个人住车里,我害怕。”
“我不回来了?我住哪?我还能住你房间啊?”
我抬手在她脑门儿上虚点一下,像戳一只气球,“老老实实等我回来,我还能把你一个半大丫头丢在这儿?”
东北春夜的凉风从门缝钻进来,带着泥土和青草味,像谁把冰箱门开了一条缝,不算冷,只叫人后脖子一激灵。我下车前把外套拉链往上一拽,金属扣“哒”地响,算是给这静夜打了个拍子。
“那……大哥你帮我把手机拿来。”
张可言扒着车窗,只露出半张脸,鼻尖被月光刷了一层瓷白,声音压得低低的,仿佛手机是她丢在岸上的救命游泳圈。
“你出门不带手机?!”我一条腿已经踩地,听她这话又收回来,弯腰瞪她,“还好你只是初中生,要你是大学生出门忘手机,我都能怀疑人生——合着刚才被教育的时候,手机也一起挨训了?”
她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只是满脸委屈。
“等着吧,我帮你拿来。”我甩上车门,就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面三叔三婶还在唠叨个没完,没想到家长喝点儿酒之后都愿意唠叨自己的孩子。
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尽量不发出声音,好在三叔酒喝的足够多,嗓门也足够大,正好掩盖了我“做贼心虚”的声音。
回到车上,我把张可言的手机递给了她。
看到手机张可言才喜笑颜开,“谢谢大哥。”
“谢……不客气。 ”我想说谢集贸来着,但是想到她还是个孩子,就没有说这种不文明的话。
“别玩儿太晚,到点儿就睡吧。”我嘱咐了一句,然后盖好被子,窝在那里。
我和张可言都窝在车的后排,她窝在左边,我窝在右边。本来我是想一个人躺在后排的,但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张可言。
我虽然不是很高,但是长时间窝在那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所以我就挤了挤张可言。
“哥你能不能不要挤了,再挤我就要被你挤出去了。”张可言抱怨着,并踢了我一脚。
我皮糙肉厚的,她这一脚踢在我身上不痛不痒的,“那你去前面去。”
“不去,你为什么不去?”张可言反问道。
“懒。”我继续玩着游戏回答道。
“你烦死了。”说着张可言打开车门跑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了。
“时间不晚了,早点睡吧,熬夜会长痘痘的。”
“我知道了,写完这一章我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不能说是一大早,应该是凌晨两点左右,我就醒来了,被张可言叫醒的。
因为张可言这个小丫头自己睡醒了,看到我还在睡梦中,就从副驾驶上一个飞天大草加上泰山陨石坠就把我压醒了。
熟睡的我突然感到身体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睁开眼,我瞬间就释然了。
“可言呐,你还真是我的好妹妹啊!”我
“大哥我睡不着了你也别想睡。”张可言骑在我的身上态度强硬的说道。
虽然我是醒了,但是这并不耽误我再次睡着。
“大哥,别睡了,月亮都晒屁股了!”
“大哥,我都睡不着,你怎么还打上呼噜了?”
“大哥,你再睡我薅你腿毛了?”
……………………
我“咚”地往后一靠,脑袋磕在座椅头枕上,震得颈枕里的小泡沫粒沙沙响。眼皮像灌了铅,一合上就能直接睡过去。张可言却托着腮,嘴角翘得快要挂油瓶,满脸写着“活该”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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