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声一大早就到公司准备签约了。
容嫣看见他就觉得不顺眼，不是很想接待他，于是就让魏仪领他去找董玮盈了。
魏仪是个听话的乖宝宝，虽然听了很多容嫣说季有声的坏话，但对于季有声还是比较陌生，于是就任劳任怨地带他进去了。
季有声一看这不是去闫圣韵办公室的，这新来的前台直接把他带会议室来了，他把人拉住，问：“你带我干嘛去啊？”
“签约啊。”
魏仪指了指近在眼前的会议室，“你先在里面坐一会儿，我去叫董厅。”
“谁？”
季有声掏了掏耳朵，似乎怀疑是自己听错，“闫圣韵呢？怎么不是她亲自过来？”
他这副模样像极了挑刺的甲方以及隔壁没事找事的二大爷。
魏仪规规矩矩地回道：“闫管儿请假了，今天不在，而且歌手签约事宜一直都是董厅在负责的哦。”
“她为什么请假？”
不能是为了避开他而专门请的假吧？
似是猜到季有声会有这样的想法，魏仪略有心疼地说道：“管儿昨晚通宵上班的事你不知道吗？可怜管儿昨天被网暴了一天晚上还要兢兢业业地在档上发福袋，简直是非人都心疼的地步。”
她说完，见季有声皱着眉却一脸茫然的样子，才恍然：“忘了你还不是我们厅的歌手，难怪你不知道。”
“季少，你先进去坐会儿吧，这刚上班呢，董厅合同应该还没有打印好，我过去瞅瞅——你要喝水吗？”
“不用了。”
季有声闷声应着，就迈步进了会议室。
魏仪撇撇嘴，转身去找董玮盈。
董玮盈这会儿还真在打印合同，好几份合同，都得打印出来给季有声带过去，而且他这个人不能是简单的网签，估计以后还得重点把他扶起来，不然哪一天，姚女士的电话就打到她这里来了。
“董厅，季少在X1，需要我准备入职材料吗？”
毕竟她是人事，她陪同前去也是正常的。
“他不交五险一金，等他到大强那个地步再安排后面的事项吧。”
线上歌手是网签，合同没那么复杂，注明好权利义务以及分成违约事宜就好了，线下签约的话，需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季有声虽然是线下，但跟大强又不是同一个阶段的，合同也不一样，只希望这季二少不要对标大强就好，不然又得解释半天。
“行吧。”
魏仪应了声，原本想回前台去，但看见待在工位上的林绥，她就走过去，喊了她一声——
“林管儿，闫管儿下午会来吗？”
虽然她知道有面试，但毕竟通宵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起来。
“回来，你有什么事吗？”
林绥抬头看着她。
无端的，魏仪从林绥眼里看到了一丝冷漠。
好奇怪，以前林管儿可不会这样的。
她讪笑两声：“没事，我先去忙了。”
“等会儿。”
林绥叫住了她，“把周一晚上的会议记录给我，要不正经版的。”
“啊？”
林管儿怎么知道她还有不正经版的会议记录？
即使魏仪满脑子疑惑，但对上林绥的眼睛，她赶紧应了一声，回去自己的工位把自己的笔记本拿过来给她。
林绥神色缓和了一点，说本子晚点还她，就让她回去忙了。
这有些无厘头的行为真让魏仪摸不着头脑，回到前台一坐下她就问容嫣。
容嫣签字的手一顿，遂放下笔，椅子一滑，凑到魏仪耳边轻语两句。
魏仪瞪大眼睛，眼神里就写了三个字：真的吗？
容嫣签好文件，拢起来整理好，回道：“我昨天听到的，可能林管儿也听到了，所以不太开心。”
“但是说到底，闫管儿也没哪里做得不对啊，反正站我这个角度看，我觉得闫管儿是没错的，搞不懂他们大领导的想法。”
魏仪支着下巴，叹了一声：“我要是林管儿，我也很难过，本来就是作为闫管儿的助理过来的，现在当不成了。”
“明明闫管儿才是最争气的那个。”
容嫣嘟囔了一句，也跟着叹气。
…
最争气的某人一觉睡到了两点多，一看时间直呼糟了，然后赶紧洗漱换衣服出门，连护肤水都没拍，顶着一张素颜就出门了。
到了公司楼下，她和来面试行政助理的面试者一块儿进的电梯。
人家穿着休闲衬衫穿着西裤，虽然脚上穿的是运动鞋但是他提了公文包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就像个成熟的都市精英一样。
再看看闫圣韵，披着头发头顶敲了一缕呆毛，前几天的痘痘好了但是还有个痘印在那儿，昨天太上火了嘴巴下面又长了一颗痘痘，又红又肿的还痛，上半身穿着圆领的T恤，下半身牛仔裤加洞洞鞋，一手拿手机，一手拿平板，十分普通的社畜形象。
电梯上到21楼需要一点时间。
面试的男生没忍住多看了闫圣韵几眼，可能忍了又忍但没忍住，就问她：“你也是来面试的吗？”
但没有人会穿成这样就来面试吧？难道是来上班的？可这都快三点了，她迟到这么久的吗？
还有那颗痘，冒白了，手痒，想挤。
“……”
怎么回答？告诉他其实她就是面试官？
闫圣韵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两个黑眼圈都赶她眼睛大了，整个人憔悴得像秋天被风打残的菊花一样，丑死了。
于是她保持高冷，一言不发。
电梯到了21楼，电梯门打开，男生欲女士优先，想让她先出去。
但闫圣韵拒绝了：“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我得下去一趟。”
男生一脸清澈：“可是你都迟到了，早点晚点好像没什么区别吧？”
此时他已经把她归到被吸干了精气的上班族这一类，因而诚心地说着，没有一点冒犯的意思。
“嗯，你出去。”
闫圣韵不愿多费一句口舌。
见她坚持，男生也没有说什么，先出了电梯门。
紧接着电梯关上，他看着电梯上去，然后停在了22楼。
他疑惑，难道刚刚她以为他摁的是22楼吗？
“您好，前台在这边。”
容嫣刚从文件堆里抬头，正欲伸个懒腰，就看见有个人在那边徘徊不定，就起身朝他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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