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蒂先生，请您别误会，我们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察觉到亨利语气中的不悦，项华炎连忙开口试图解释。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亨利强势打断了：“我当然清楚你们的意图，否则你此刻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但请记住，类似事件，仅此一次。
若是再有下次，咱们可就不是朋友了！”
“当然，当然。”
项华炎脸上闪过一丝愠色，随即迅速恢复了从容的笑容，连连点头表示理解。
被一名小辈斥责，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不过这也让他明白，眼前的亨利·盖蒂并不是一个可以轻视的角色。
对方一见自己就给下马威，虽然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但也从侧面显示出了对方已经有了双方合作的初步意向。
毕竟，如果对方没有足够的合作意愿，又何必与自己多费口舌？
“项先生，你不是早已备好合作计划了吗？
赶紧拿出来给亨利看看呀！”
弗雷德·沙逊也是大家族出身的人，自然清楚他们这类人生气与施威的细微差别；
瞧见亨利表达完自己的不满，便适时地将话题引导到实质性的合作上来，以免气氛过于尴尬。
项华炎闻言，随即从携带的手提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夹，递给了亨利。
“盖蒂先生，这是我们为这次合作准备的初步计划。
里面详细列出了市场调研、预期收益分析、合作模式等多个方面。”
亨利轻轻地点了点头，接过文件夹，示意两人坐在凉亭中的长椅上之后，便自顾自地翻开第一页开始浏览。
他的目光在纸面上快速移动，不时地皱起眉头：“项先生，你连我们街机的具体定价是多少都不清楚，就敢定下一年五千台，两年一万台的销售保证？”
亨利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质疑，他停下阅读，抬头看向项华炎，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项华炎微微一笑，显然早有准备。
“盖蒂先生，您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没有拿到您产品的具体定价信息。
但是，根据我们在市场上的经验，以及对您产品的初步了解，我们相信它会有很强的吸引力。
五千台和一万台的目标是基于我们对市场的评估和对未来趋势的预测。”
“而且，”项华炎豪气干云地继续说道，“我们新义安在香江及东南亚的影响力也并不算小，完全有能力帮助您的产品迅速打开市场。
从街头巷尾的小店到大型购物中心，我们都能确保您的产品有足够的曝光率。”
“嗯，不错。”
亨利点点头，继续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你们的市场调研部分做得还算细致。
不过，你们提到的独家销售权是怎么回事？”
项华炎眼中精芒一闪：“这是为了保证我们的合作更加良性。
只有我们能够获得香江及其周边地区一定期限内的独家销售权，才能更有把握保证我们的利益，也能帮助您更好地控制市场，避免价格战和恶性竞争。”
亨利沉思片刻，随后问道：“你们希望这个期限有多长？”
“我们认为两年是比较合理的时间，这样我们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推广您的产品，同时也能给您带来稳定的收入流。”
项华炎回答。
“两年的时间可不短啊！”
亨利若有所思地再次点头，微微表达出对这个提议的疑虑。
“你们准备首批购买多少街机？”
虽然资料已经写明，但亨利察觉到项华炎的目的好似并不那么纯粹，不由故意提问试探道。
“不好意思，盖蒂先生，我们并不准备采用市面上常见的街机买断模式。
我们建议采用分成制，即每售出一台街机，贵公司可以获得百分之六十的利润，剩下的由我们负责。”
果然，项华炎仍旧坚持自己的提议，“如果您对这个提议有所不满，可以具体提出来，比例我们可以进一步商讨。”
“你就那么看好分成制？”
亨利挑了挑眉，语气再度耐人寻味。
“你们为何选择分成制而不是传统的买断模式？”
街机市场通常采用的基本都是买断模式，即经销商一次性购买游戏机，然后自负盈亏。
像项华炎提出的这种分成制，在这个时期并不是常见的做法，尤其是在亚洲市场。
对方不仅提出固定保底数字，还能给自己六成的利润分成；
这哪里是做生意啊！
简直是在搞慈善！
“项先生，你这样不是单纯帮我白工作吗？
刨除你给我的六成，以及基本的人工成本，你还能挣钱？”
亨利似笑非笑着说道。
开发市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在香江还行，毕竟是新义安的老巢；
但若是去了东南亚，即便对方拥有一些不同寻常的影响力，也得付出真金白银一步步打开销路的。
“盖蒂先生，您多虑了。”
项华炎并不怕自己的底层目的被亨利看穿。
毕竟，这在目前看来，完全就是利他的合作。
“我们之所以敢做出如此保证，自然是全盘考虑到了成本和盈利的问题。
东南亚这些地区的人口基数庞大，市场规模不容忽视。
我们新义安在香江及东南亚地区的影响力，足以确保我们的产品能够获得足够的市场推广力；
再加上盖蒂先生优秀的产品，我们坚信一定能够达到预期的销售目标。
因此，即使我们只留下40%的利润，也足以覆盖成本并且获得可观的回报。”
亨利听得认真，他大致明白项华炎的底气所在。
新义安在东南亚的影响力主要通过控制黄赌毒、走私等地下产业来维持。
再辅以勒索、收保护费、贩毒、高利贷等黑暗暴利活动，攫取巨额利润。
到目前，它们已经成功与东南亚的私会党等帮会组织有了密切的关系。
“项先生，”
亨利说道，“你们的提议听起来很有吸引力，但我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考虑。
我们需要确保合同中的条款能够保障双方的利益。
如果你真的有意，明天过来我们科幻街机的工厂，大家正式聊聊吧。”
“乐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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