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内。
蒙凡雪正羞怯地摘掉自己的胸罩和内裤。
湿哒哒的，随手放在一旁的置衣架上。
赵妈匆匆赶来。
蒙凡雪红了脸，拿起洗澡用的海绵， 打上沐浴露，从上至下擦拭起来。
赵妈挽起衣袖，蔼声道：“小姐， 我来给您洗头发。”
蒙凡雪闷闷地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不停。
赵妈用水龙头对着小姐的头发，打湿，然后抹上洗发水，开始抓揉。
赵妈眼睛扫一眼小姐雪白的身子，挑了一下细眉，又看一眼置衣架上的湿内衣裤，自然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忍不住问道：“小姐让林啸看了身子？”
蒙凡雪又急又恼道：“赵妈！你胡说什么？我没让他睁眼。”
赵妈扑哧一笑道：“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小姐别生气。”
心说，这不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
那男人闭上眼睛，手就是他们的眼睛。
不，比眼睛还要敏锐三分呢！
默了片刻。
赵妈一边给小姐冲水，一边又慢悠悠地道：“小姐，您是不是看上林啸这小子了？”
小姐从小性子倔强。
她从不让赵医生以外的男人碰自己一根手指头。
今天居然让林啸抱她，还让他抱她进浴缸，这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蒙凡雪咬着唇瓣，热气蒸得她俏脸红扑扑的。
她支支吾吾道：“不知道。但我好像不讨厌他抱我。”
甚至还挺喜欢的。
那天在玄月湖，亲眼目睹了林啸救人的全过程，蒙凡雪对林啸的观感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
他身上突然有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这光芒引得她想靠近他。
赵妈柳眉微扬，顿时秒懂：“小姐，您既然对林先生有意，那就得好好表现。
“您也知道，林先生是专门做这行的。他此刻对您，那就是纯粹地服务客户，私人情分恐怕是没有多少的。
“上上回，您还和他撒气来着。我看得出来，他当时情绪也很不好呢。
“上回碰到尤小姐，还有她旁边的姑娘，都是一顶一的漂亮。
“说句不中听的话，您除了钱比她们都多外，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优点了。”
蒙凡雪陡然坐直身子，吓得赵妈赶忙松开她的头发，生怕扯痛了她。
“怎么了，小姐？”
蒙凡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那次……是他说话不中听，也不能完全怪我啊。他非说我记错了，不是封起救的我，我怎么可能会记错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赵妈，您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我在他心里的印象分呢？
“尤婉君确实很漂亮。不过我也不差吧？我要是能站起来，我是谁也不怕的。可惜……”
赵妈眼睛里流露出心疼之色，慈声安慰道：“小姐，您也别太灰心。
“咱们坚持锻炼，做针灸和推拿，没准哪天就好了呢。
“赵医生也说过，您这种情况，虽是早年伤了脊椎的神经，情况比较复杂，但人体的修复能力是很强大的，只要咱自己不放弃，还是有希望的。”
蒙凡雪呆呆地没吭声。
片刻后，蒙凡雪穿戴整齐，赵妈给她吹干了头发。
蒙凡雪有一头乌黑浓密油光水滑的头发，铺满了她整个瘦削的肩背，长度及腰。
这让头发稀疏，经常掉发的赵妈很是羡慕。
赵妈爱不释手地梳着小姐的头发，“小姐，您披着头发吧，好看。林先生还没见过您披发的模样吧？
“上回我见尤婉君披着头发，还挺好看的。”
蒙凡雪点点头，“好。”
“小姐，您待会儿还想出去转转吗？”
“嗯。赵妈，我可以让林啸背我吗？他会觉得我烦吗？”
赵妈又从梳妆盒里取出一个米色丝绒发箍，上面有一个精致小巧的姜黄色蝴蝶结，和小姐的裙子颜色正好呼应。
戴上后，蒙凡雪整个人显得既温柔又俏皮。
“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怎么都不会烦。要是不喜欢，怎么都会烦。”
蒙凡雪抿了抿唇瓣，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失落。
那她还是不要惹他烦了。
林啸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裳，在客厅里喝茶等待。
此时他的心情早已经平复下来。
他想起那天在这里遇到封柏然时的情形，封柏然这么久了都没来找他，想必已经确认他和他没有关系了。
也好。
至少父亲不用死不瞑目了。
正胡思乱想着，轮椅压过地毯的沙沙声响起。
林啸循声望去，见是已经穿好衣服的蒙凡雪。
眸子不觉微微一亮。
她穿一身白色半领羊绒毛衣，一条姜黄色裙子，如缎长发披散在身后，头上戴着一个发箍。
看起来很温柔，也很美丽。
她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眸子噙着一抹似羞怯又似骄阳般热烈的笑意。
林啸呼吸微微一窒。
“凡总，今天怎么转变穿衣风格了？还怪适合您的。”
蒙凡雪笑道：“是赵妈帮我弄的。林啸，咱们去外面转转吧。外面天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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