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缈一愣，不知道越嵩来干什么。
很显然，他的出现令某人感到不悦。
男人呼吸沉沉，胸膛的起伏漫长，是他在压制怒火。
顾缈一个头两个大。
突然，顾叙倾身，视线越过她的肩头，手松开她的手臂，从她腰间穿过，握住她身后的门把手。
顾缈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小声叫他，“哥……”
顾叙垂眸，对上她的目光，“你们在谈恋爱。”
顾缈瞪大眼睛，哈？
殊不知，她的反应落在顾叙眼里，是被拆穿后的震惊和局促。
这一幕，真的像极了哥哥无意中发现了年幼的妹妹早恋。
谈的还是他的兄弟。
真有意思。
顾叙很想笑，唇角的弧度试图上扬，却怎么也提不起情绪。
因为比起笑，他更想弄死外面那个拐走妹妹的狗东西。
和发现祁聿或是蒋清时都对她有意思时的感受还是有些区别的。
祁聿和她的婚约很早就定下了。
蒋清时和她认识也是顺其自然的事。
那个时候，她身边空荡荡，确实需要人保护。
所以，这些都没有关系。
生气归生气，但他还是很快安抚好了自己躁动的情绪。
这次不一样。
他很确定，如果没有他，她不会和越嵩有接触，不会认识他，不会被他蛊惑。
特别是想到这几日以来，他看到越嵩打电话和聊天时的状态，一幕幕在眼前划过。
怪不得，越嵩一直支支吾吾，就是不提起女朋友的背景。
怪不得，他一直躲着他。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所以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顾叙看着她，“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开门。”
他这次的语气有些沉，顾缈大脑空白，紧接着听他低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上次你来港城的时候就开始了吗？还是最近？”
“或是，他去京市的时候？”
“回答我。”
他的话砸下来，顾缈到嘴边的话突然顿住。
他似乎很确定她和越嵩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
该解释的，毕竟都是无妄之灾。
但解释之后呢？
他这次的反应要比之前大，说明在他心里，越嵩和蒋清时祁聿不一样。
既然如此……
顾缈突然镇定下来，“京市的时候。”
“他来我们学校演讲。”
“我们就留了联系方式。”
“哥，我觉得我应该有恋爱的自由吧？”
听完她的话，顾叙的反应出乎意料，他轻轻勾了勾唇，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很快，虎口卡住她的下巴，长指掐住她的脸，拇指微微用力，迫使她抬头。
“你当然有。”
“但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还有一个未婚夫。”
“原来哥也记得。不过你应该也听越嵩他们说过了，只是假的。”
“不影响我恋爱。”
话落，顾缈抓住他掐住自己的手，用力掰开。
“我没有打算不告诉你。只是才开始没多久，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
“开始没多久。”
顾叙重复着她的话。
“开始没多久……你们上过床了。”
“？”顾缈下意识蹙眉，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什么鬼？
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咔嚓一声，房门开了。
顾缈猛地回过头，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压下门把手，拉开门板。
缝隙不断扩大，顾缈惊讶他居然说话不算数。
没有再看她，门板拉开，轻轻撞上她的背。
顾缈再关已经来不及了。
蓦地撞上一道骇人的视线，越嵩心里咯噔一下。
反应过来这是谁，又是咯噔一下。
他没顾得上打招呼，目光迅速越过男人，打量着他身后的房间。
顾缈……没事吧？
他刚刚听到她叫了一声。
“叙哥。”
他很少这样叫他。
因为顾叙只比他大了一个月。
但这个时候，他知道顾叙很生气，现在需要稳住他，不然对顾缈没好处。
可这一声，落在顾叙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比起讨好，更像是挑衅。
亲爱的妹妹，二十多年的兄弟，左一声右一声哥的唤着他。
是个哥哥都该生气的。
养大的宝贝被别人拐走。
是该生气的。
但也只是生气，因为从很早之前就清楚的知道，妹妹总要飞出去的。
她有她的生活。
会有她的爱人。
这样没什么问题，这是哥哥该接受的。
但问题是……自始至终，他真的是站在哥哥的位置上吗？
嗤。
开什么玩笑。
“你出来，我们谈谈吧。”越嵩叫他出来，这件事有点复杂，总不能站在这里说。
不合适。
“比起言语上的交流，我认为有更简单的解决方式。”
扶在门框上的手被抓住，是顾缈躲在门板后冲他摇头。
她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垂眸看了她一眼，也只是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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