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头耐着性子，又道：“我要你的一缕发丝，拿到 DNA检测。所以，我怀疑你就是我的外孙。”
前段时间，私人侦探社那边也传出了很多好消息。
侦探社里的人把张柔发现的楼彻当天所穿的衣物都查了出来。
这条裙子被大树压了将近二十年，虽然破损得很厉害，但也能大致辨认出来。
这条裙子，正是程先生的孙子在被带走的时候，穿过的。
所有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是程家的人。
此言一出，楼明先是一愣。
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老头，说是人家的亲外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场闹剧。
不过，楼彻很明白，没有人会随便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尤其是像程老头这样的地位。
楼彻忽然意识到，他和自己的父母一点都不像。
事实上，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在背后议论他，说他不是父母亲生的。
的确，正常人根本就不会把这两个人当成一家人来看待。
不过，每当别人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妈妈总是会生气地反驳。他妈妈也告诉过他，他一定是她的孩子，这是毫无疑问的。
这么多年，妈妈对他真的很好。
在他的父亲死前，他几乎将自己的一切都托付在了他的身上，在他死后，他的父亲对他依旧很好。
一个普通的养父母，能有这样的能力吗？
就算是普通的家长，也未必能做到这一点。
更何况，在过去的22年里，他从未从自己的父亲母亲那里听过哪怕一丁点口风。
如果是普通的养父母，应该不会隐瞒这么久才对。
程老头注意到了云明的表情变化，意识到他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接受。
如果是普通人，听说自己有机会成为亿万富翁，或许会激动得失去理智。
不过，楼彻并没有。
就连程老爷子都看不出他有什么激动的神色。
程爷爷知道洛彻是个好儿子，轻轻叹了口气，“做个 DNA鉴定，就能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外孙。”
“可……”他欲言又止。
程老先生插嘴道，“儿子，我一个孤独的老人，我很渴望找回自己的亲生骨肉，还请你理解。”
《公约》第73条
第八十一章：第一章 第五章
等楼彻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的剧本看完了。
她抬起头，奇怪地看着楼明，却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到任何的异样。
他一如来时那般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顾凤觉得程爷爷应该是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了。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法医的鉴定报告。
顾凤突然就感动了，男主角果然是男主角，无论遇到多大的事情都能处变不惊，哪怕明知道自己出身富贵人家，将来很有可能会得到上百亿的遗产，但是她还是保持着一副淡定的样子。
她也不知道，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会有怎样的感受。
开心？
意外？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顾凤不知道。
等楼明走到她身边，她才转头看向他问道：“爷爷和你说了些什么？”
楼明静了两秒，没有说话。
事实上，眼前这一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不过，他也只是惊讶而已。
就算是楼成，也被自己的淡定给吓了一跳。在得知自己很有可能成为程家未来的独苗之后，便可以拥有数不清的财富时，他却没有太多的兴奋和欣喜。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不过他更多的还是在考虑，万一这件事真的发生了，自己的养父养母应该怎么安排。
大概是见他不感兴趣，程爷爷把程启的照片都搬了出来，大概是他爸爸。
那是一张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子。不过，他的脸上，却带着一丝惨白。
听说他的身子骨很差，因为药物的原因，他长得很英俊。
那张脸，起码有六成像他。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判断，程启是自己爸爸的可能性，都要大于自己是自己爸爸的可能性，还不止一点。
可是在楼彻的眼中，这个男子却只是一个简单的象征，脆弱得如同一张纸。
楼强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从小把他养大，给了他很多父爱的人。
若是可以的话，或许他宁愿永远当一个楼明，也不愿当程家的一员。
不过，这老头也挺惨的。
如果他是程家的人，那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如果没有他，这位老先生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这世上，总有一些难题，很难回答。
楼彻揉了揉眉心，忽然就跟顾凤说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
“若有一日，我不是楼彻了。”
顾凤被他这么一问，觉得挺有趣的，她撑着自己的下颌，对旁边的楼彻问道，“你不是楼彻，还能是什么人？”
楼明似是也察觉到了自己的问话方法不对，不禁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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