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哥，脑袋靠下来一点。”
顾悦灵搂住我的脖子，尝试着微微踮脚，但似乎还是不太能够得到。
真的要接吻吗？
我们的关系不还处于暧昧的假情侣状态吗？
会不会有点……
“陆然哥？”顾悦灵催促我。
伊人在前，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我心一横，主动把脸朝顾悦灵的脸上凑去。
夜风轻轻吹拂，带来顾悦灵身上的香味。我缓缓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想象中的温柔触感并没有随之而来，顾悦灵清甜的鼻息却离我远去。
我睁开眼，发现顾悦灵往后退了一步，正一脸羞涩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
顾悦灵扭扭捏捏不说话。
她后悔了吗？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主动给台阶下。
“不不不，我就是觉得……你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对吧？到时候显得我很笨拙怎么办？”顾悦灵把脸都憋红了。
联想到在我家喝酒那晚，顾悦灵说她要给我初吻，所以她那时候说的话，是真的？
“你不会真的是初吻吧？”
“小学的时候亲过漂亮姐姐。”
“还有呢？”
“去年四月三十日在城市广场负二楼和小漓拍大头贴的时候拍过嘴对嘴的造型，差一点就真的碰到了。”
“骗人的吧？四月有三十天吗？”
“去年四月确实有三十天。”
“也对……不对，你为什么把时间地点记得这么清楚？”
“那个时候我喜欢你侄女，不行吗？”
“哦，也对……好像更不对了吧？”
“你烦死了！怎么回事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那现在我们算怎么回事？”
“就当是社会实践行不行？”
“这可是你的初吻。”
“我们不是合约情侣吗？接个吻什么的……又不是不可以……”
“这种事只能和喜欢的人做。”
“烦死了，你不刚才和雨涵姐……”
“那是意外……而且，对她来说……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她喜欢我吗？我现在信了。”
“你信她，不信我？”
“什么意思？”
“陆然哥，你这个人怎么婆婆妈妈的。”
“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
……
我们搞得好像在吵架一样，最后似乎是顾悦灵吵赢了。
“不管了，来继续。”吵完这一轮后，顾悦灵放弃了纠结，示意我继续。
我们对视着，相互眨眨眼，却谁都没有先动。
这种事是要有氛围的，现在没有了氛围，只有尴尬。
我猜顾悦灵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她把话都撂这儿了，不好自己先怂。我则是在冥思苦想该递个什么台阶。
沉默片刻后，我们同时递出了台阶。
“我想起来中午吃了韩枫做的蒜蓉粉丝，还没刷牙。”我说。
“我想起来白天运动出了一身汗，还没洗澡。”顾悦灵说。
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顾悦灵也应该后悔了。
空气重回寂静。只是尴尬又多了一分。
又沉默片刻后，我们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要不等我去刷个牙。”我说。
“要不等我去洗个澡。”顾悦灵说。
……
“我真不是找借口。”我们异口同声地说。
……
完蛋了，好像越发没有台阶下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圆：“悦灵，你看，现在这么晚了，再去打扰雨哥他们也不好……再说借别人家刷牙什么的也有点怪，是吧？要不就下次吧？”
顾悦灵结结巴巴地说：“对……是哦……总不能去酒店吧？”
“对对对，谁会为了刷牙专门去酒店啊？”
“嗯嗯，谁会为了洗澡专门去酒店呢？”
……
顾悦灵学我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让我们同时尬住了。我们俩最深刻的记忆，无疑就是那一晚她来我家，因为洗澡洗到一半停水，最后去了酒店那件事。
简直尬穿地心！
顾悦灵显然是有尴尬恐惧症的，为了避免尴尬，她突然指着旁边的小旅馆招牌说：“就去这家吧？”
她在说什么啊？
……
十分钟后，我们换了一个地方尴尬。
没错，我们真的来酒店了……而且是那种有很多奇怪属性的主题酒店。
酒店房间被装修成了一间小教室，课桌椅、讲台黑板什么的一应俱全。酒店还送了两套看上去像是校服的衣服，只是材质看上去相当廉价。
“正常逻辑来说，不是应该准备水手服吗？”顾悦灵为了掩饰尴尬，一本正经地评价起衣服来。
“可能是中式风格的角色扮演？”我也属于是没话找话。
“要不，穿上试试？”顾悦灵提议。
一分钟后，我在房间里换好衣服，顾悦灵也换好衣服从从洗手间出来，我俩像个傻子一样指着对方狂笑。
“陆然哥，你这身好丑！”
“悦灵，你这衣服大了整整一圈……比那天宋筱筱穿的那套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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