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梵此刻的大脑非常混乱。
他的记忆明明记得他是穿过了隧道，回到了唯心世界。
但，现在意识回归后，刻在大脑的记忆却给出了另一种解释。
那就是，穿越的事情全部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D市大战，外神入侵，穿越时空，这些，全部都是他脑中的臆想，现实世界的他一直被困在精神病院里。
而李常林，因为被他挟持而疯掉了！
白芒无法消除这里的一切，那就只能说明两种情况。
一是拉莱耶之主的位格比白芒更高，祂制造的梦境，白芒无法影响。
二是这里为现实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有他的记忆和经历是臆想的。
在程梵的心里，他其实已经有了偏向的答案。
程梵想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急促的呼吸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他语气略显慌乱的说道：“你刚刚说的主人格，是什么意思？”
司徒聪没有立刻回应，而是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程梵的眼睛，似乎想看清楚程梵有没有在‘表演’。
然而，十多秒过去了，他并未在程梵的脸上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随即他拿起手中的平板，手指滑动了几下，找到一个视频，然后将平板转向程梵，把视频展示在他的眼前。
视频里，程梵被牢牢地绑在一张椅子上，眼神迷离涣散，仿佛深陷在某种深沉的催眠状态之中。
他的手臂和头部绑着测谎仪的仪器，那些仪器的电线缠绕在他的身上。
视频中的司徒聪站在程梵的身前，用着轻柔的语气缓缓说道：“来，告诉我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程梵的声音略显含糊：“我...我叫...威尔福！”
“你认识程梵吗？”
“认...认识，他是...梦境会议...的成员.....”
“梦境会议有多少人？分别代表了什么？”
“十五人，我...不知道代表了什么，但...我们都有代号，我是...建筑师，我哥哥托伦是...供应者，企业家...陆俊阳..........”
视频中的司徒聪，手里不停的记录着，随后又接着询问道：“你们准备做什么？”
“拯...拯救程梵，他是关键，能拯救世界的关键！”
“什么世界？”
“意识...世界...唯心...关键....他回去，才能阻止世界被毁灭！”
视频看到这里，程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随即他大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是精神分裂，视频是你伪造的，你是识灵，你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禁锢我！”
然而面对这样的话语，司徒聪只是面无表情的收回平板电脑。
随后，他用着平淡如水的语气说道：“一个身体里面，分裂出十六种人格，老实说，你也是算是心理学病例上的第一人了！”
作为程梵现在的主治医生，他自然知道程梵之前的病例。
所以他清楚，除了威尔福提及的那十五人外，还有一个人格 —— 最早出现的陆奇。
病床上的程梵，眼神空洞而迷茫。
起初他以为陆奇会成为梦境会议的成员，只是巧合。
但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是精神分裂。
梦境会议的每一个成员都代表了他的一种人格。
程梵整个人无力的瘫倒在床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臆想。
明明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怎么会？怎么会？
一旁的秦兰看着程梵痛苦的表情，她有些于心不忍，随即宽慰了两句。
“没事的程梵，你别太难过。司徒医生医术精湛，经过他的悉心治疗，你那些分裂的人格已经被消除不少了。只要你积极配合后续治疗，将剩余的人格也全部消除，你很快就能恢复正常，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
原本双目无神的程梵，一听这话，眼神瞬间死死的盯着秦兰的章鱼头。
秦兰还以为是自己的宽慰起作用了，随即继续说道：“是啊，司徒医生杀死了‘段明博’的人格，还杀死了......！”
“闭嘴！”司徒聪的声音，骤然在房间内炸响，及时制止了秦兰接下来的话语。
秦兰被司徒聪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她怔怔地望着愤怒的司徒聪，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对不起，司徒医生，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司徒聪便不耐烦地抬手打断：“行了，你先出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秦兰看了看司徒聪和喻惠，又看了看床上的程梵，沉默了几息，最后沮丧的走出了病房。
程梵怔怔的看着秦兰的背影，回想着她刚刚的话语。
杀死...段明博？？？
喻惠见情况有些不对，连忙清了清嗓子，试图转移话题：“程梵啊，我还没介绍自己呢，我是负责你的手和脚伤的骨科医生，喻惠，你腿脚有什么奇怪的感觉都可以跟我说！”
听到喻惠的话，程梵缓缓将目光从门口收了回来，落在自己手和脚上那厚重的石膏上。
他努力地回忆着，却发现对这些伤完全没有印象，想来应该是其他人格操控身体时留下的痕迹。
忽地，他像是找到了什么漏洞，他的眼睛猛地一亮，立马高声询问道：“我不是杀了人吗？怎么还会继续留在精神病院？”
喻惠闻言，微笑着说道：“你小子也是运气好，如果杀了普通人，你自然是不可能留在精神病院了，会被监禁起来。”
“但你杀的那人，是没有身份的他国间谍，他的身上还藏了一份机密文档，正是因为你误打误撞的杀了他，才阻止了机密的泄露。”
“你的事，在网上引发了不小的舆论，再加上你精神病人的头衔，所以免除了监禁，可以继续留在精神病院治疗！”
听完这些话，程梵大脑瞬间宕机了。
‘邓春彬是间谍？？’
‘所以...当时他的那些表现，都是以为被我发现了间谍的身份，才会逃跑，才会表演？’
程梵以为邓春彬是能质疑另一个世界的关键，然而现在，这个质疑也被彻底打消了。
现在展现在他眼前的一切，都在说明他就是个精神分裂。
他之前所经历的....都只是臆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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