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人看着向离的眼睛，那耐人寻味的目光就像是在期待着向离说些什么。
可是向离什么也没说，只是双眼同样盯着看门人，眼神无比坚定，似乎刚才的一系列故事并没有改变什么。
看门人不再看向向离，转头望着这些残存的壁画。
“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燧人氏拯救了苍生，而现在燧人氏有难，天下有难，也该让天下人来还这一份情了，这都是天命……”看门人感慨道。
“但黄姑娘也有自己的人生。”向离说道。
“难道她的人生大于我整个燧人氏的命脉？”看门人情绪有些激动：“她得到天火老祖的传承，得了流焰环，那么肩负起这一切就是她的使命！”
向离的眼睛仍旧盯着看门人：“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我还是会带她走。”
什么大义，什么天下，拯救苍生不该是用一个小姑娘的命运换来的。
“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这是燧明最后的机会。”看门人神色凝重，语气之间也是透露着绝不退让的意思。
“燧明有很多机会，为什么你不出手？”向离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成为看门人之后便不能再踏出这片土地，而且我的境界永远停在了地阶巅峰，终生无法迈过那道门槛。”看门人说道。
向离自然是不理解的，看门人又解释道：“我年轻时也是首屈一指的天才，但为了保护燧明，我不得已才成为看门人，以夔门遗迹为屏障，守护着燧明最后的火种。”
看门人的手中凝炼出了一团火，火焰散发的气势的确只是地阶，但向离内心也是有些许震撼的：“地阶的实力竟然这么强？”
看门人摇头苦笑：“这就是代价，成为遗迹的守护者就意味着与天阶断了干系，但我们每一个遗迹的守护者都不断淬炼着自己的实力，哪怕是地阶巅峰也能够与天阶中期高手一战。”
向离明白了短时间内自己绝无打倒看门人的可能。
“但那小姑娘不同！”看门人转头看着向离又说道：“她有着恐怖的天赋，又勤奋努力，金火双修的灵气也是完美契合燧人氏的功法，本来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燧人氏的血脉，但天火老祖改变了这一点，融血已经让她成为了燧明的一员，天命就该如此。”
看门人举起双手，瞪大了眼睛，样子有些夸张：“在传火仪式上，她突破了地阶的桎梏，经过一百零八道天雷的考验，踏入了全新的领域，那是象征着燧人天皇的天阶，是燧明的未来！”
一百零八道天雷……喻凌萱曾经说过，天雷越多说明天赋越高，向离暗自感慨，这黄灵玉的天赋的确不一般。
“传火仪式是什么？”向离问道。
看门人已经不想再多作解释：“这是她要成为圣女必须经历的事情。”
这么看来，黄灵玉的记忆体被交换就是因为传火仪式的作用，所以看门人不想多说大概就是为了防止向离找回黄灵玉的记忆。
两人谁也无法说服谁，但看门人还没有动粗，他也想看看向离为了圣女还能做到哪一步。
但向离也没有办法，打又打不过，救又救不了，自己时间有限，白帝那边很快就要不行了。
“我来替她守护燧明如何？找到传说中的螭龙，拯救燧明拯救天下？”向离突然说道。
看门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也是一惊，然后就是仰天大笑。
向离觉得自己讲出这话有些社死，但他只能以此谈条件：“你先前说过，我的天赋甚至大于黄灵玉，难道我就不行吗？”
看门人眯着眼：“你的确有着恐怖的天赋，但你目前只有地阶初期的水平，还需要大量的时间成长，而如今的伏羲蠢蠢欲动，圣女必须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你说我为什么要依靠你呢？”
向离其实也明白，黄灵玉或许难以逃开这一劫，但要失去黄灵玉他是绝对不同意的。
“但或许可以谈谈条件。”看门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若是你三年之内也达到天阶的水平，我便把记忆体还给黄姑娘，也可以让她自由，但黄姑娘要继续以圣女的身份保护燧明，你也要以燧人氏客勤的身份，援助我们，至于螭吻，只怕你和她都还没有那个能力。”
这简直霸王条款……
首先要在三年内达到天阶就已经不太现实了，要知道向离真正接触灵气修炼成武者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
其次黄灵玉和自己都会背负上燧明的命运，但经过此次一番经历，倒也愿意为燧明而战，不论是为了圣女或是死去的红豆，还是为了守护这一方水土。
“我答应你！”
看门人倒也没有意外，这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损失，但却是向离想要救走黄灵玉的唯一方法。
“那你跟我来吧。”看门人淡然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又经过了许多的壁画，但此次看门人并没有再过多讲解，而是径直来到一处平台。
“站上来吧！”看门人对向离说道：“这是你我契约达成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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