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贪欢。
醒来的时候，厚重的窗帘还将整个房间罩得暗沉沉的，给人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但同时，有些暧昧。
殷离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默默坐起身，忽略掉身上的痕迹，下了床。
地上，昨晚她脱下的衣服还在那里躺着，显得有些怪异。
她走出去几步，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看了看，并没有弄脏，随意抖了抖，她将那身衣服穿上了身。
然后，去找被她扔出去的簪子。
这样的活动，让经历了一夜折腾的身体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不过，想到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殷离也开始明白，为何古往今来的男男女女，都喜欢沉醉其中。
她忍住身上的不适感，借着暗沉的光线，看到了灯的开关下面，那支复古的簪子。
然后走过去，捡起来。
“唔……”
意料之外的声音让殷离一愣，随即，手里刚刚捡起来的簪子又掉了下去。
“叮……当……”
弹了一下，又落下去，银质的簪子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来的声音几位清脆，也彻底惊醒了床上的人。
殷离已经回过神来，将簪子捡了回来，然后站起身。
转过去的时候，谢焕瑾也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现在，正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两人现在的处境，身体的某些变化。
尽管昨夜之前谢焕瑾还是个童子鸡，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他们……睡了。
“殷……殷离，我们……”
谢焕瑾还有些蒙。
他的确喜欢她，但是，这么久以来，两人之间的关系进程可谓非常之慢。
谢焕瑾不知道正常的两个人之间谈恋爱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截至目前，他们还连男女朋友都谈不上。
这就睡了？
“是不是我，我做了什么混账事？”
谢焕瑾有时候并没有什么自知之明。
比如，如果殷离不愿意，他根本不可能对他做什么混账事。
然而这会儿，他只觉得，自己可能酒后乱性，然后对自己喜欢的人做了什么。
但事实是，的确做了，只是和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殷离让柳笙和傅盛睡了，没问过他们的意愿，他们两个，好歹她是清醒的。
清醒地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谢焕瑾喜欢她。
“不关你的事。”殷离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喊久了，有些发不出声来了地那种。
几千年又如何，这种事她也是第一次。
殷离说完，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喉咙，想要让声音恢复过来。
只是越这样，就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她人生第一次觉得……害羞。
殷离拿着簪子走回来，途中将头发简单挽了上去，留下一部分披在后面，有些长了。
“我们昨晚都中了药，是我自己大意，药解不了，我们都会死，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冒犯之处，请你谅解，如果你需要补偿，可以直接提出来，我能做到的，会尽量答应。”
毕竟是她犯的蠢。
谢焕瑾：“……”
如果这时候殷离的动作是，坐在床上，裸着上半身，手里拿根事后烟，在这样平静地说出这种话，那么，就是妥妥的渣男无疑了。
谢焕瑾觉得他们的角色反了。
可是，看着殷离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他突然就起了玩笑之心。
“你能答应我些什么？”
问话的时候，声音刻意压低，再带上些委屈，给人的感觉就是被欺负了的良家少男。
殷离果然吃这招，表情越发愧疚起来，“你……只要不违背伦理道德，我都尽量答应。”
伦理道德，等同于时如坊的规矩。
谢焕瑾心里已经笑成了个二狗子，表面还要装作一个被欺负的良家少男，“我现在……我现在也不知道想做什么，你等我想好了，我就去告诉你。”
他有些飘了。
殷离愧疚了半天，最后应允下来，处理了一下现场，然后一个人离开。
离开之前，没有忘记叮嘱谢焕瑾好好休息，到了前台，又给他付了开房的钱。
还特意多付了大半天的。
——
常年喂鹰被鹰啄了眼，她是养狐狸被狐狸摆了一道。
殷离有些生气地回到时如坊，原本想要把苏容叫出来教训几句的，没想到一问，净善就说苏容已经出去了。
“店主，苏小姐说她已经见过你了，还说，你昨晚答应的那件事，就和你经历的抵消了，互不相欠。”
当然，某只狐狸还一副没有人能看得出来的样子，偷走了答应沐菲的亡人装。
殷离颇有些气愤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察觉到那排衣服被人动了。
她们从来不会擅自进自己房间，就连平日里单独进来，都要她批准。
只有那只狐狸，契约就在殷离房间里，她自然时刻都可以进去。
然后，理所当然拿走她的衣服。
倒不是说那些衣服有多贵重，尚织动手，简单的几天时间就能出来，她拿去穿上片刻，就成了亡人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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