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过去看看？”目送余覃上将离开后，战北望来到方天身侧。
“这星码……你是真不怕余芮来你梦里揍你。”方天上前看着石碑上留着的星码，有些哭笑不得。
星码扫一扫，视频内容是刚才他们看到的入伍宣誓影像。
他们在55区，临时安放烈士纪念碑处，待他们离开去往新的战场，会有专门处理烈士遗骸部门来接烈士回家。
经历过遗体基因数据被盗，星际人们觉得还是上古时代的人有智慧，火化安葬解决一切后续遗留问题。
一抔黄土，一块石碑，就是烈士的一生。
“那感情好呀，我很希望看见这群可爱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加训800下。”战北望看着这些个石碑，眼角含泪。
“消停些，让他们好好休息吧。”方天视线停留在其中一块石碑上，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有多久没被死亡离别带动过情绪了？
可那石碑上的是唐柒！
“你这……不发脾气的时候，挺温柔的嘛……”战北望眉眼微皱，瞧不惯他这副面孔。
“滚开，小心老子揍你。”方天凶巴巴道。
这语气，就对了。
他们不适合伤怀，勇往直前才是应该做的事情。
“你那些小跟班不在？较量较量？”语气挺欠揍，战北望觉得应该满足对方的要求。
在前往下个战场之前，他们还有时间放松放松。
战北望是游戏玩家，他原本想打一把匹配赛，放松一下心情。
结果手滑的点了排位赛，不想拉低排名就只能认真干活。
但军人这个角色，真的让他受益良多，这些日子下来，他真正感受到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
“这里？”方天诧异道。
“就这里，怎么，怕了？”战北望撸起袖子，笑得邪媚。
谁还没个负面情绪了，谁还不需要发泄一下？
臭小子，街头混混的面具戴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街头混混，嚣张跋扈的样子真是欠揍。
“谁怕，谁是孙子。”方天只觉得对方笑得太贱，他拳头也硬了。
两人你来我往，当真在烈士纪念碑前，痛痛快快打上一架。
他俩躺在地上，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望着广袤无际的天空，心中一片宁静。
“我不是逃兵。”良久，方天开口。
“但我没有证据。”方天无奈道。
唯一给他发布撤退命令的人是虫族奸细，他带着的重要数据文件竟然是污蔑自己叛国的证据。
要不是自己手贱拆开文件查看，他会是星际史上第一个自己带着“证据”把自己送上星际军事法庭的高材生。
凯伦上将，那个和他一起毕业，一起进入部队，共同参加战斗杀虫族的革命伙伴。
十几年相处的人，方天自认为很了解对方，结果……
方天自己都分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他只是一个军人，本该只负责前线打仗，怎么政治斗争还能牵扯上军队呢？
那一场战争，参杂了太多东西，当时帝国与联邦关系僵硬，联邦派了很多卧底过来。
一万人呐，整整一万人呐，就他一个活着。
还是带着“阴谋”的活着。
“你该相信军队，否则早就有人带你上军事法庭。”战北望抬起他的机械臂，展现他的决心。
他不后悔失去一条手臂换人们和平，战北望遗憾的是，机械臂太过醒目，他没法继续执行重要任务。
但他仍然愿意为帝国奋斗，贡献他的一生直至虫族灭亡。
“我相信军队，但军队里的一些人不值得信任。”方天回答，话题说到这个份上，他不得不再次面对过往。
凯伦死了，但他遗留下来的潜在问题够他们解决很久。
自从战北望斩杀虫皇，那个身影出现在光脑上，他便知道自己是对方下的众多棋子里的一颗。
凯伦就是那个虫皇，在还是王虫的时候出来历练，在帝国埋下诸多隐患，他隐约记得凯伦提起一个什么黎明计划。
对，黎明计划。
凯伦甚至邀请他加入此项计划，那时候他能感受到凯伦是真心实意看中他的能力。
方天那会年少气盛，觉得对方看不起他，不信他能靠自己走到上将的位置。
为争一口气，他拒绝了，他想自己拼一拼，闯出一番天地。
“我可以把名单告诉你。”方天说，记忆一旦复苏便如潮水一般涌来。
那时，凯伦并未避着他，所以他看到过一份黎明计划名单，眼下多年过去，不知道名单里的人如今都怎么样。
也不确定，这份名单有没有过变化。
“高级虫族和虫皇皆可以幻化成为人类，你没发现凯伦是只虫，是他太会伪装。”战北望给予安慰。
敌人太过狡猾，他们需要更加小心谨慎。
“别伤感了，走吧，黎明计划。”战北望起身，出发干活。
“我们不去20区？”方天有些茫然，他口中的黎明计划还没被证实，不应该调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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