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月微讶，“他们是亲戚？”
“花琵琶手段残忍，在江湖上的风评不太好，瑶池怎么会有这种弟子？”画眉小声请示，“王妃，要不要奴婢派人去查一下？”
苏隐月想了想，摇头道：“暂时不用。”
“花琵琶来王府是教我练武，她和谁是亲戚，是她的私事。”
只要没犯到她头上，她不会去管。
苏隐月话锋一转，“百鸟暗探在地牢还好吧？”
画眉心中一紧，难道王妃想杀他们了？
“王妃有事要他们去办？奴婢也是百鸟暗探，也可以为王妃办事。”
“这事你办不了。”
迎着画眉疑惑的目光，苏隐月笑得有些阴森，“纪千明离开前给我留了几个拓宽筋脉精进内力的方子。”
“我发现那些方子有不少地方可以改进。地牢那几个百鸟暗探很适合替我看看改进效果。”
那不是试药吗？
画眉心头微颤，干巴巴道：“王妃，你学医半年就改进药方，是不是有点着急？”
苏隐月并未说学医半年只是她的伪装，反而深以为然地点头。
“是有点急。可他们是应琼的人，和你一起长大，杀了，你会难过，放了只会给我添堵，我会难过。”
“现在给我改进药方，权当发挥他们的价值。”
劳动改造，重点在于改造，不在劳动。
百灵等人关在地牢，苏隐月不止要供他们吃喝，还要让药房每个月熬制压制他们体内蛊虫的药。
时常去地牢看望的画眉最清楚，他们织布换来的那点钱连买药材的零头都不够。
不能杀不能放，苏隐月总不能养他们一辈子。
画眉暗暗下定决心，等皇后下葬之后，回王府再劝劝他们投了王妃。
次日，苏隐月一大早就去长信宫正殿给赵贵妃请安，顺便蹭一顿她的早饭。
赵贵妃喝完一碗燕窝粥，自觉有了七分饱，就放下了碗。
随后优雅地擦拭嘴角，等待对面的苏隐月吃完。
看她喝完燕窝粥，吃茯苓糕，喝完八珍粥，吃桃花酥。
赵贵妃目光从淡定变为震惊，见她还要去端碧粳粥，连忙按住她的手，“你是狗吗？不知道饱的？”
苏隐月挣开她的手，端起空碟子和空碗，“茯苓糕一个碟子四块，桃花酥一个碟子三块，喝粥的碗巴掌大，三两下就没了。”
“堂堂贵妃待客这么小气，出去别说认识我，我嫌丢脸。”
赵贵妃气急，“分明是你吃得多，你还倒打一耙？”
如意深知两人杠上，赵贵妃一向占不到便宜，赶紧招手让宫女送来悼词。
“娘娘，要在皇后灵位前烧掉的悼词准备好了。”
说着，她看向苏隐月，“王妃，娘娘也给你准备了一份。”
苏隐月挑眉，欣然接受了赵贵妃好意，“原来母妃想着我啊，母妃真好。”
“有奶就是娘。”赵贵妃没好气道，“你是本宫见过翻脸最快的人。”
烧悼词、跪拜的仪式进行了三天。
皇后下葬的前一天晚上，需要人整夜守灵。
一些身体熬不住的妃嫔使了巧招，伏地大哭到晕倒，被贴身宫女扶去偏殿休息。
苏隐月见此，轻手轻脚走到眼睛都快睁不开的赵贵妃面前，小声道。
“皇后要下葬的皇陵离京城有三天路程。明天皇后下葬，你也要跟着。一来一回六七天，想想都累人。”
“你跟她们一样哭两声装晕，然后让如意扶你去偏殿休息。我看着时间派人去叫你。”
赵贵妃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担心她装晕会被苏隐月拆穿，这才硬挺着。
现在她一说，赵贵妃马上大声哭泣，然后软软倒地。
如意立刻把她扶到偏殿。
过了子时，守灵的人更少了。
夜深人静，一点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
跪在蒲团上的苏隐月侧耳听了一会儿，抬头和站在一边的画眉对视了一眼。
画眉会意上前，轻声道：“王妃，有何吩咐？”
“我好像听见了铃声。”
说话间，铃声越来越大。
“铃声好像朝这边来了，”苏隐月看了眼角落的滴壶，“还不到丑时，离皇后棺木离宫的吉时还早，丧仪这就开始了吗？”
画眉不太确定道：“那奴婢现在就去叫醒贵妃娘娘？”
离得最近的秀宁县主闻言，侧过身体小声道：“丧仪吉时还没到，那是凤鸾春恩车的铃声。”
画眉震惊地看着皇后的棺木，内心翻江倒海，注意到殿内还有其他守灵的人，到底什么都没说。
直到凌晨，和苏隐月去偏殿去叫醒赵贵妃的路上。
画眉见四周无人，终是没忍住小声吐槽，“皇后尸骨未寒，皇上不来守孝就算了，还宠幸妃嫔，未免太薄情了……”
苏隐月淡淡回答，“他是死老婆，又不是死老娘，守什么孝？吃两天素就得了。”
“礼数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皇上永远是例外。”
十日后，皇后葬礼尘埃落定。
时隔大半个月，苏隐月回到了御王府。
问了府上管事，得知王府一切安好。
第二天，飞燕女侠、白云师太等人闻讯前来拜见。
她们都很明确自己的目的，分别上前探了苏隐月的筋脉，拿出了量身定做的教学计划。
苏隐月就此过上了白天练武，晚上处理王府事务的充实生活。
两天后的傍晚，福伯来芙蓉院送东西。
“王妃，你进宫给皇后守孝前吩咐奴才做的香皂、蚊香、火柴、牙膏牙刷都做好了。玻璃还需要再等等……”
苏隐月拿起一一查看。
福伯犹豫开口，“王妃，这些东西拿出一样都是祁国独一份的珍奇之物，若是售卖，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现下王爷不在府中，奴才担心有人眼红，会暗中生事……”
苏隐月颔首，“你说得有理，王爷留给我的书信上写了几个名字，我会从中挑选几家合作。”
“待出了皇后丧期，便着手安排。”
福伯老脸一红，“原来王妃早有成算，是奴才多嘴了。”
苏隐月摇头轻笑。
趁她心情不错，福伯拱手道：“王妃，唐玉成的家人见孙俊一案落幕，求到奴才跟前，想将唐玉成领回家好生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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